穆凝被冷风吹的直打哆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揉搓双手，刘重正看了她一眼“这几天变天了，再出门穿厚点儿，尤其是晚上。”然后启动车子。

“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穆凝第一次开口问他的事。

“广告设计。”

“你这才毕业两年就当上总监了，不错啊。”

“其实我已经工作四年了，大三的时候就在这家工作做，从平面设计到现在。”

“那也已经很不错了。”穆凝不想去深究他为什么毕业两年却工作了四年，之前他说过刘木魁得了癌症，提前工作一定跟刘木魁的病有关系。

“付出总是与获得成正比的，只能说我也付出了同样的努力，所以才有了今天。”

“一定很累吧？”

“刚开始兼职的时候经常被迫加班，熬到凌晨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后来慢慢摸透了客户的需求也就适应了，工作效率也自然就高了，活在这世上谁有说累的资格呢？不过为了活着。”

“有时候我在想活着是真的好还是另一种煎熬。”穆凝听到这样的话题不由感慨道。

“当然是真的好，就算累，就算苦，就算偶尔煎熬，总有自己在坚持的东西，如果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是空谈。”

“如果没有了坚持呢？只是活着。”

车子缓缓停下，刘重正转向她“没有我的日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眼里全是心疼。

穆凝也认真的看着她，嘴角上扬“没有啊，只是那时候不懂事，很多事情不会深想，现在长大了，想得多了，心境就不一样了，自然感慨就多了。”

“能不能把我当成你坚持下去的理由？”刘重正拉住她的手。

“不能”她温柔的推开他的手。

“还是那个理由，对吗？”刘重正很受伤，他知道这个坎儿很难过，却总想试图跨过，是他天真了。

“就算是吧。”一个理由和两个理由又有什么区别呢？终是不能在一起的。

“其实上次见面之后我想过放弃的，如果你想这么轻松的生活，我为何不放过你呢，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好。可当李旭给我打电话说你也在场的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想要见到你，所以我就来了。来了之后我发现你并没有如我想的那般轻松，你是得有多绝望才会想到死啊，我只恨自己这么多年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如果我陪你经历这些，或许你会好一些。”他看着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语，穆凝的眼眶湿润，真的会吗？

“不会的，就算你在，也不会改变什么，这些年我过的很好，看不到你，看不到吕琪，我就不会想起那件事，更不会愧疚，所以很轻松。现在你们都出现了反倒让我的负罪感加重。”

“不管怎样那件事都与你无关，全都是那个人的错，如果真要找一个人来承担的罪责，那个人也是我，不会是你，把你的负罪感分给我一些。”

“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我们四个是不是也就不会分离的那么早？”穆凝的思绪回到多年前“我们一起考上赋汨大学，一起看出，一起听课，一起逃课，我们都还是普通的学生，一切都是那时的样子。”

“真是那样，我们俩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刘重正看着她脸上久违的温暖，笑道。

“也许吧。”怎么可能呢？她这一世注定孤独。

刘重正深吸一口气“谢谢你，这是我听到最好的回答。”

“很多事情已经注定了，我不再因为吕琪的事责备你，你也当从未喜欢过我，我们还回到最初的样子，好吗？”

“好。”刘重正的声音淹没在汽车的打火声里，可他们都听到了。

这已经是穆凝能想出来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既然再次相遇，完全断了联系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四个是一个小圈子，少了谁都会有些怪，那就保持表面的平静吧，对谁都好。

车子停在穆凝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