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亦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使者便扁了嘴,不再说话,这四殿下一浑起来,真是无法无天啊!
话说那面,花柳被乔庄唤了过去,紧张地问小侍,他的面容可还好,衣裳可还好?
生怕因为刚刚和容亦那个家伙吵得没了仪态和仪容,直到小侍连连点头称赞他,他才松了口气。
其实,那些个妃子排斥容亦却是也挺过分的,可他一想到,陛下要宠爱这个人,还有可能让他当皇夫,心里也不太舒坦。
见到乔庄,刚要行礼,就被乔庄给打断了,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花柳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纠着小脸问道:“陛下,为何这般看着花柳啊?”
乔庄啧啧一笑道:“这骂完人了,舒坦了?”
听着她这么说,花柳面上一红,抿着唇低头不敢看她,又听她叹了一声道:
“来者是客,当好生待之,方能体现我大楚风范,才能体现我这后宫之和谐,妃子之涵养,你说是也不是?”
花柳闷闷地点了点头,像极了犯了错的小孩子,乔庄继续道:
“别人呢,朕不管,但花妃呢,可得做出一番样子来啊!”
花柳吸了吸鼻子,觉得陛下甚是重视他,不禁有些发酸,不过还是扬起小脸,有些迟疑又有些害怕地问道:“那……那陛下……会……会让他当皇夫吗?”
听着他这纠结的问话,乔庄噗嗤一笑,然后道:
“朕都不打算和亲,为何要让他当皇夫?”
花柳闻言,眼睛一亮,拍手就道:“太好了,太好了,陛下你不知道,那个小子有多嚣张?”
乔庄抿唇一笑,说道:“真的那么嚣张?”
“那可不!陛下,你待会儿可得好好收拾他一番,让他见识见识我大楚的国威,还有您的英明神武。”
乔庄撇了撇嘴,果然,拍马屁这种事,还是花柳最游刃有余。
“好了,你回去与那些妃子好生说一说,估摸着,这几日四皇子都得在宫中歇着,都和气一些,别让朕头疼。”
虽说花柳是现下后宫妃子中年纪最小的,但也知道这份小这份单纯,也让那些个妃子有几分喜欢,也知道他们时常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感情挺好,让花柳与他们说一说,也能不闹腾些。
更何况,在那些妃子心中,她最“宠爱”花柳,从花柳那儿得来命令,当然会遵从,还不会落了面子。
乔庄挥了挥手,便让他去准备晚宴了,而她也换了身衣裳,飘逸而不失雍容,高贵而不失灵动。
她在镜中看了片刻,然后唤来阿素姑姑,宴会还有些时候,再说,皇帝总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于是,她对阿素姑姑道:“阿素姑姑,给朕弄两个耳洞吧。”
阿素姑姑一怔,她自来就注意到乔庄没有耳洞,而如今突然就要求了,一时有些惊疑,复又看到梳妆台上那金桔色琉璃耳坠,心里似是又有些了然。
这耳坠,可以说是她唯一一对,那样式和她今日的装扮不太相配,但也算相得益彰。
“阿素姑姑?”
见阿素姑姑迟迟没有动作,乔庄又唤了一声。
“啊!好!”
阿素姑姑被她那一声,猛然唤过神来,便上前弄了一番,将针消完毒,然后将针轻轻放在她耳垂前,没有突然下手。
她的耳垂饱满,粉粉嫩嫩,犹如玉珠一般,让人看着很是欢喜,阿素姑姑轻声道:“可能有些疼,陛下且忍着些。”
“好!”她咬着下唇,等着刺痛感袭来。
这个耳洞是为谁所扎,她心中明了,戴上那两个耳坠,她心生欢喜。
今日她穿的是柿红色衣裳,这衣裳不如大红端庄,但却带着些俏皮,不如橘色明艳,但稍显沉稳。
与金桔色琉璃耳坠也是相配,发上斜斜插了几个簪子,一个金色凤尾簪,高贵典雅,一个流苏玉坠,流苏在耳后轻轻搭在肩上,倒与那耳坠相互呼应,影影绰绰,有着几分曼妙。
待她入了宴会之上,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总觉得今晚的女帝有些不同,整个人似是在桃林之中,艳若桃李,当真如是。
而桓尹的目光却落在了那金桔耳坠之上,日间之时,她那耳垂之上还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如今却坠上了他亲手所送的耳坠。
这么想着,桓尹的嘴角划过一抹暖暖的笑意,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乔庄偶尔一个扫视,视线便转了个弯儿,瞧向了桓尹,坐在位子上,与大臣寒暄了几句,就叫了宴起。
她端着小酒杯,时不时浅酌一口,但在那掩饰她眼神的宽大衣袖之后,是她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偶尔瞥向桓尹。
只见桓尹端坐与下首第一位,目不斜视,乔庄不禁有些郁闷,难道他就没看到自己的变化?
这么想着,又多喝了几口,倒是大梁使者,有些不甘心这宴会就这么吃吃喝喝过去,站起身道:“陛下天人之姿,若我们皇子能与陛下你成就一段美好佳话,真真是我大梁之福,是四皇子之福啊!”
容亦听了这话,耳根有些红,然后羞涩地瞥了一眼乔庄,抿唇不语。
其实,容亦也不愿意乱说话,来大楚当皇夫也没什么不好,何况还是美人,这美人虽然大了他几岁,不过母妃也说了,比他大的会疼人,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不过,他却不知乔庄压根就不太愿意老牛吃嫩草!
乔庄闻言呵呵笑道:“使者,今日吃好喝好,别的日后再谈。”
使者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也没了,就连容亦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乔庄,难不成她觉得他的身份配不上她?
容亦捏着杯子,垂头不语,虽说他是梁国四皇子,可是没有封号,没有爵位,怎么能让人家看得起?
他其实不过是个被撵出来的皇子罢了!
这么想着,容亦一张脸变得极为委屈,其实想想,他也不过十六岁,在大梁一直都是被宠着,想法有时就像个孩子一样。
乔庄虽然没刻意,但还是注意到了容亦的神色,对他们笑道:
“二位远道而来,未曾体会大楚风情。”
说着,啪啪拍了两下,就见一行舞女鱼贯而入,又听乔庄道:
“这舞名唤六幺,词曲动听,舞姿曼妙。”
看着乔庄笑意满满,使者也不再说什么,容亦闷闷地低着头,很想问问她,到底瞧不上他什么?就算身份不行,他长得也不差啊?更不比她宠爱的那个妃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