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 / 2)

入丛岚 卿卿呀 5308 字 2019-12-11

这也算是桓家规避危险的办法了,完全不参与、不了解,除了和秦慕两家方向一致外,只猫在自己区域内过着其乐融融的小日子。

毕竟逗逗宝贝孙女、看儿孙们吵吵闹闹这样的下午,比知道那些个破事后,不安又必须警惕着其他家族的想法,要快乐多了不是吗?

“因为我吗?”桓书软稍一回忆,想起那年确实是突然决定要把她送进东亭的预备院,说不定就是因为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正在发生吧。

她撇开这个念头,突然想起什么,惊讶的转过身,问秦似锦道。“对了阿锦,说起药剂的话,那天在街上看见的是不是柯容?”

她问的不明不白,但秦似锦很快反应过来,向其他人解释道。“半月之前,软软曾在酒楼上看见柯容与一个兜帽男子交谈。”

可这与药剂有什么关系?桓书软显然发现了秦旭的心声,出言道。“当时柯容脑袋里装的全都是什么变强啊什么药剂的,不用特意听都能听见。”

“变强的药剂?”要这么一说就又把事情牵扯回了皇储身上,慕流央立刻向秦似锦询问道。“你那日说皇储变装入府西,也是身披兜帽是吗?”

“确实如此。不过他现在倒是不在府西了,翎羽卫没有跟住撤了回来,说是传送往南方走了。”秦似锦些微皱起眉,回答道。

“等等,你们这么说,不是想讲皇储变装去祸害自己弟弟,然后被人看见了还不自知,同一身装束去了府西吧?”

秦旭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对,皇储交给封长羽的药剂都不致死,为什么非要让柯容服下更强力的药剂?总不至于要栽赃嫁祸吧?

这种奇怪的药剂一旦被发现,就会如当初剿灭逢露香一样,变成天下利益一致的共同行动,没有什么是查不出的,想嫁祸是难了些。

“嗯……我觉得不是这样啊。”桓书软犹豫着打断了秦旭的猜测。

小姑娘不知道什么阴谋诡计,但是她还是有别的方式去猜测真相,缓慢说道。“我见过皇储,心防很重,不会有心声外露,可那日和柯容交谈的人呢……”

“是个很不谨慎的性子。”桓书软想了半天才找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随即继续说道。“隐约能听到一些,而且最后的时候,那个人好像发现我们了。”

见没有人插话,桓书软似乎很高兴,便兴致昂扬的继续分析道。“我觉得那人认得我们中的谁,重要的是,这个人也认得他。”

房中还是没有任何回答,叫小姑娘觉得不满,向着秦似锦邀功道。“阿锦怎么不答?我说的没有用处么?”

“用处大着呢桓小小姐。”秦旭没注意自己抢了秦似锦的话,手指一点桌案分析道。“当时屋中只有三人,站在窗边的……”

一个是趴着的桓书软,一个是侧身去看的秦旭。

认得桓书软的人当然多得很,可桓书软认得的人就不那么多了,基本可以排除,那么……这人就是和秦旭很熟悉,能被他单凭背影就叫出名字。

会是什么人?

……

后阁一直有个位于角落的暗室,用于处罚过界的学生。

柯容双手手腕都被奇怪的丝绳缚住,以至于他丝毫力量都用不出,只是沉默的躺倒在冰冷石地上,许久都死了一般悄无声息。

两个学生进来看了一眼,又将门扇锁死,走出了巡逻范围,没看见背后有个女子绕过二人视线,溜进了门内。

陆斩香隔着围栏望向柯容,她不知该如何将其唤醒,又不能发出声响,只能探着手拍了拍柯容的腿,片刻,才感觉到对方有了反应。

“……你?”柯容模模糊糊从梦中醒过来,他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随即翻身坐起,眼中尽是惊慌,低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他好像做了个梦,梦中自己变成了吃人的怪物。

左右一望,似乎是个牢房般的屋子,只有陆斩香隔着一道围栏,担忧的望着他。“殿下,您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记得什么?”柯容忽然想起自己记忆终止是在比赛之前,向着围栏挪了挪身子。“怎么回事,我不是在比赛吗?我是不是赢了?”

陆斩香无言以答,她咬着唇,唇瓣殷红,片刻才坚定的摸索起围栏的出口来。“没有的殿下,您中途昏倒了,药师说是您太过兴奋了。”

“什么,兴奋?”柯容气恼的捶了一把地面,他突然发现自己手腕处的丝线来,疑惑的扯了扯,心生烦躁。“这是什么东西,帮我拿掉。”

陆斩香没找到围栏的出口,听见言语低下头,应声道。“是。”

柯容望着正用指尖挑弄丝线的陆斩香,忽然觉得带着习剑痕迹的手指逗得他浑身发痒,往上看,那副认真的模样也比寻常顺眼了些。

“我说……”柯容舔了舔唇,看着陆斩香白皙的的颈侧竟然生出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他见陆斩香终于将丝绳摘下,活动着手指说道。“最开始,你是不是也想和那个女人一样,去伺候哥哥?”

“我?”陆斩香茫然的抬起头,虽然觉得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一边听了听屋外声音,一边答道。“殿下多虑了,斩香……只是您一人的侍从。”

确实如此,从听从父命放弃一切成为柯容所有物的时候,从那个虽然骄纵却十分耀眼的少年第一次命令她说‘你是我的东西’开始。

陆斩香这颗心,悄无声息送入了柯容手中。

十年如一日,她瞧着少年天赋衰退,瞧着少年一日比一日行事嚣张,知道已经被迫堕落的少年永远回不到天上,却十年如一日的爱着他。

不需要回答,只是继续跟在他身侧便好。

陆斩香是懦弱而卑微的一个人。

“是吗。”柯容不自在的拽了拽衣领,锁骨处滚烫的温度让他意识有些恍惚起来,视线垂落,落在陆斩香整齐衣物之下的心口处。

“殿下,我们得离开这儿。”陆斩香知道柯容继续留下来必死无疑,如今水和烟联系不上,他们得先出东亭才能考虑皇储是否帮扶的事情。

只是这围栏竟然找不到任何出口,她犹豫片刻退后一步,抽出长剑,低声提醒道。“殿下,您退后些,我斩开这围栏。”

柯容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