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圣子和勇者根本就是一个人?
“圣子会是勇者吗?”反正已经作死问了一个问题了,也不缺这一个人。莫锦辰又举起自己软乎乎的爪子问道。
圣子隔着教堂内淡淡的光晕和她对视,有着好看唇形的唇清浅地笑了下:“我吗?”
“我愿为讨伐魔王献上我的性命和灵魂,但我并不是勇者。”
这个回答和没有回答一样,莫锦辰皱了皱眉头,怼人习惯性的她脱口而出道:“既然你不是勇者,那你怎么知道勇者已经降生了呢?”
果然,这话刚刚说出口,她就收到了周围一圈人不赞同的眼神,似乎是对她的态度不满。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圣子倒是很宽容地摆摆手,没有介意她近乎咄咄逼人的态度。
“小孩子有求知欲这很好。”他制止了惶恐站起来想去拉莫锦辰的神父,然后转头看着莫锦辰道:“孩子,我为什么知道勇者已经降生,这并不算一个秘密。”
“神圣之地的石中剑已经被拔出,那柄只有勇者才能拔出的剑已经到了它主人手上。”圣子张开手,如同传达的神谕:“勇者已经走在挑战魔王的路上了。”
其他人双手合十,喃喃低语着赞美神的话。莫锦辰学着他们的动作和起手,眼神却暗了下来。
越是真实,越是如同神谕,那就越危险。在这个真正拥有特殊能力的世界,一切预言都可能不是无中生有,都有可能在成为真实。
不能让勇者存在。这句话突然在莫锦辰的脑海里冒出来,然后一抹恐惧涌上心头。之前听到圣子的时候莫锦辰都没什么感觉,但勇者两字却让她感到危险。似乎在潜意识里,她清楚地知道勇者的存在会伤害到渃维。
“孩子,你上来一下。”
正在发呆,身边的人却突然轻轻扯了一下莫锦辰的袖子。她回神,就看见圣子已经从讲坛上走下来,对着她招手。
莫锦辰不明所以地走上去。
应该......不是认出她就是几天前闯进教堂偷卷轴的魔族吧?毕竟那时候她可是蒙面的,还特意用药水改变了发色。最重要的是,那时候她受了伤暴露出了体内的魔力,而现在她只是个乡野唱诗班的普通人类孩子,怎么看也不可能暴露吧?
所以叫她上去干什么呢?
莫锦辰难得感受到一抹紧张,手藏在袖子里捏的死紧。她还没有拿到卷轴,这时候暴露了可不合算。
早知道,就不多嘴问那么多问题了。
半晌,预想中的一切紧急情况都没有发生。俊美圣洁的圣子殿下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那指间似乎带着一点凉,如初雪轻轻触在她的发间,转瞬融化。
“你很勇敢,孩子。”他说着,语气温煦:“你未来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什么......意思?
莫锦辰有些懵,她觉得自己作为魔王的死忠粉被圣子夸赞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很想问一句:这圣子......瞎否?
她的懵逼一直持续到圣子将一个精致的,镶嵌着宝石的葡萄酒杯子递到她手上的时候。
隐约中她记起这种杯子,是......装圣血的圣杯吗?
好像有些教堂确实有所谓的圣餐仪式,发无酵饼和葡萄酒,分别代表神的身体和血液。
但是她低头看向杯中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并不是葡萄酒,而是一杯清澈的水。
莫锦辰懵逼地抬头看向圣子,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圣子赐给你的圣水,代表着神的祝福。还不赶快喝下。”圣子只是眉眼温和地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神父急匆匆地提醒她,好似迟了这圣水就没有了一样。
喝?
莫锦辰的手有些僵硬,捏着杯子的手变的越发沉重。
她......好像是魔族也......喝下圣水这玩意,不会暴毙吧?这圣水怎么看也不能喝吧?
来教堂之前,渃维就千叮咛万嘱咐她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千万不能碰。圣水无疑是在千万不能碰的东西的范畴里。
要不,装作太激动手抖不小心将杯子打翻,再懊恼道歉好了。
她刚刚这么想,就见圣子微微侧过身子,露出一边的圣水盆——里面还有一堆圣水。
莫锦辰的手瞬间不抖了。
妈的,这圣水盆不是访客进门手指沾水胸前画十字用的吗?什么时候能喝了??
夭寿啊喂?!
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莫锦辰也知道躲不过了。圣子为什么在这时候给她递圣水,到底是真的看重她赐予她祝福呢?还是对她有所怀疑用圣水试探?不管怎么样,她估计拒绝不了了。
躲不过,就硬抗吧。莫锦辰咬了咬牙,神祭在身,她做鬼婴的时候都能凭借神祭的力量硬抗超度的咒语,现在又怎么可能收不了这区区一杯的圣水?
想到这,莫锦辰不再犹豫,调用起几分神祭的力量,然后几口灌下圣水。在圣子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她面色不变地感激道:“谢谢圣子殿下。”
圣子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很久,然后含着笑收回了目光,摆摆手说不用道谢,便让莫锦辰重新回到了属于她的位置上。
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下,莫锦辰坐定。还没等她坐热长椅,就又要随着全体孩子起身去另外一个地方。
这时候的莫锦辰已经没有别的精力去想他们要去哪了。
她的全部思绪都留在了之前那杯圣水上。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痛到死去活来,或者正好被神祭抵消。然后都不是,圣水进入她的身体,神祭甚至没有感受到危险激发开。
要不是脑袋里突然疼了那么一下,莫锦辰都会以为她喝的只是一杯普通的水了。
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莫名涌上来的违和感包围了她。
魔族不可能对圣水没有反应。所以,是那杯圣水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
原主失去的记忆里,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