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笙说实话，有点排斥这样的场合。但是耐不住黄蓓蕾苦口婆心地劝她，还有主办方那边的施压，最终还是答应了只在众人面前说一段很短的话介绍。

因为突如其来增加的环节，故此程笙笙还要准备一件合适的衣服和符合这次画展的造型。好在，黄蓓蕾对于这类活动很有经验，她很快就给程笙笙找到了一件合身的礼服。

个人画展开幕那天，程笙笙很紧张，在外面等着黄蓓蕾。她说一会会来找她，给她整理晚上在群众面前说话的造型和衣服，然后下午就送她去艺术馆。

程笙笙从早上起就变得坐立不安，脑子里开始担心很多东西。担心会不会有人不喜欢自己的画。担心一会讲话的时候，说错了什么怎么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间一下子担心那么多东西。

黄蓓蕾来到的时候，她也依旧很紧张。黄蓓蕾看到她这个样子，想让她变得轻松起来，说道：“你看！我给你准备的裙子漂不漂亮？”她从带过来的大包里，拿出来一条墨蓝色的吊带长裙。

程笙笙的心思不在衣服上，看了一眼：“好看。你觉得行，我就没问题。”

黄蓓蕾说：“哎呀，你不要那么紧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个人画展，没什么可紧张的，你以后会开更多的。”

她看着程笙笙，又说：“好啦，让我们先换衣服，等一会去外面造型店做个造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还专门为你今天的画展准备了一套首饰。”

“还要去造型店啊？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了。”黄蓓蕾说：“你知道这次画展会有多少人来吗？你必须要把自己打扮得足够美丽，才能让别人凭借这张脸就能想到你的画。”

她拍了拍程笙笙的肩膀：“好啦。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局面了，也改不了了。你今天就辛苦一点，在画展上要时刻保持一个好的形象。”

程笙笙按照黄蓓蕾的安排，换上了那件墨绿色的吊带礼服，还穿上了很久都没有再穿过的高跟鞋。在黄蓓蕾给自己找到的造型店做完头发之后，她看着镜子里的人，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过去那个要跟张曜文一起参加晚宴的自己。

这让她很不适应。

好在，到了艺术馆之后，画展进行得很顺利。来的人超过了她们预想中的人数，当她在台上说话的时候，看到下面拥挤的人群有一点不真实感。

程笙笙在台上说完就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了。她只记得自己下台的时候，腿都是发抖的，有激烈的掌声将她包围，有点让人眩晕。

接下来的时候，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人。有很多人过来，跟她说着什么话，问她一些问题。程笙笙也都忘了对她们说些什么了，只是一直对她们笑，好像一场梦境似的。

尤加也过来了。他陪自己走着，看着艺术馆放着的一张张画，最后停在前几天她画他的那一副。对她说：“如果可以，我更想要把这幅画珍藏起来，你把我画得很好。”

画展第一天的开幕活动并没有很久，结束了之后，黄蓓蕾想几个人一起去吃饭，算是庆祝一下。但是程笙笙觉得有点累了，并不太想吃饭。所以，黄蓓蕾便开着车决定先送她回去了。

一同坐在车上的还有尤加，程笙笙坐在副驾驶，靠在座椅上，听黄蓓蕾说：“我刚才在画展上竟然看到史密斯了。他说，他很喜欢你的画。听到你在这开画展，就立马过来了。”她笑着看向程笙笙：“我还真的没想到史密斯竟然都会知道你。”

“还有好几个人刚刚也联系我，说想买你的画。”黄蓓蕾感叹道：“笙笙啊，你真的马上就要出名了。”

坐在后座的尤加说：“下个月，你可以跟我一起去AB的活动，反响肯定会很不错的。”

黄蓓蕾转头看向程笙笙：“我也觉得挺好的。”

程笙笙有点困倦，说话也有气无力：“以后再说吧，让我想想。”

黄蓓蕾跟尤加都看出来她的疲惫，相互交换了眼色，也没再说些什么。剩下的车程里，程笙笙都靠在副驾驶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车子停下，到了她住的公寓楼下，程笙笙睁开了眼睛。她下了车，坐在驾驶座的黄蓓蕾也跟着下来了：“等一下，你把这个拿回去吧。”

“这是什么？”黄蓓蕾递给自己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她问。

黄蓓蕾交到她的手上：“这是今天来画展的人特意托我转交给你的礼物。”程笙笙看了她一眼，推给她：“这个我不能要的，你帮我还给别人吧。”

黄蓓蕾说：“没事，你就拿着吧。是一个收藏家淘到的艺术品，人家的一片心意，也不好拒绝。”

程笙笙刚想说点什么，看到黄蓓蕾后面的人，口中想说的话却停住了。

黄蓓蕾往后看去，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个长得很高，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也在看着程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