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红似火,萧条的景色沐浴在朝阳里,染上点点金光,一切都似乎变得温婉了些,让人有片刻的迷离。
白千帆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发现墨容澉并不在账中,她愣了愣神,在她从军以来,还没有哪天睁开眼睛见不着人的,不免有点不习惯。不过昨天出了那样的事,他大约也睡不安,早早起来与人商议对策去了。
营账里备了水,她简单的洗漱一番,穿好衣裳往门口走。
宁十三就在门边,听到脚步声,赶紧掀起帘子,白千帆问,“皇上呢?”
宁十三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皇上说给娘娘买包子去了。”
白千帆愣了一下,“去多久了?”
宁十三答,“天不亮就走了,奴才要替皇上去,可皇上说亲自去才有诚意。”
白千帆细细回想了一下,好象昨晚上墨容澉是说过要去买包子什么的,当时她太困,没太注意,早知道就应该拦着他,这时侯给她买什么包子呀。
“现下不太平,皇上带了多少人?”
“奴才也是这么说,可皇上说快去快回,只带了十一和十九,皇上还说让奴才好好保护娘娘,娘娘掉根头发都要拿奴才是问。”
白千帆心里有些不安起来,“怎么只带两个人呢,万一遇到蒙达兵怎么办?”
宁十三安慰她,“娘娘别担心,以皇上的身手在蒙达军中来去自如,还有十一和十九,不会有问题的。”
白千帆知道墨容澉身手不错,可蒙达军就在附近,她不能不担心,伸着脖子望远处,“天不亮就走了,也该回了吧。”
宁十三心里也有些焦急,皇帝什么时辰走的他知道,按说应该要回了,可是路的尽头并没有出现皇帝的身影。
一个时辰过去了,白千帆站在树下,眼睛盯着从镇子回来的那条路,俨然成了望夫石。
包副参将背着手,踱着步子走过来,“钱副参将在等什么人吧?”
白千帆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焦,“我等皇上。”
“听说皇上是给钱副参将买包子去了,镇子离这也不算远,算算时间该回来了,皇上没回,是不是给什么人绊住了。”
他说着风凉话,眼睛瞟着白千帆,这个钱副参将真是不知羞耻,堂而皇之的说等皇上,皇上不过是行军路上闲得无聊,拿他解闷,还真把自个当颗葱了。
白千帆不搭话,他有点自讨没趣,又说,“你放心,曹将军派人去接应了,皇上很快就会回来的。”
正说着,路那头有几个人骑着马快速冲过来,白千帆眼睛一亮,立刻跑上前去,那头曹天明已经截住了当头的人,那人神色慌张,几乎是掉下马来,“将军,出,出大事了,皇上,皇上被蒙达军抓走了!”
赶过来的白千帆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幸亏曹天明虚虚的扶了一把,“钱副参将,您没事吧。”
“我没事,”白千帆厉声问报信的人,“出了什么事,快说!”
报信的小兵一路打马回来,气息还未喘匀,“将军派,小,小的去接应皇上,小的到,到了镇上,见地上一片狼,狼籍,有人坐在铺子门前大,大哭,小的寻到包子铺,里头只有一个老,老头,拉着小的哭诉,说蒙达军把人都抓走了。”
白千帆道,“你可问清楚了,被抓走的人里头有皇上么?”
“问了,”小兵喘了一大口气,总算把话说利索了,“兄弟们比划了皇上和两位侍卫大人的样子,问了好几个亲眼目睹的百姓,都说被抓走了。小的在包子铺找到了这个,”小兵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正是墨容澉出征的时侯,白千帆赠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