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你又是为了陪艾灵，生生推迟了收网的时间……若是出了变故，不说这边，你对得起你自己吗？呕心沥血，步步为营的人，可是你自己，谁累谁知道。”

严矜单手拿着手机，透过窗外，静静地看着路边发出昏黄光晕的夜灯，口吻寡淡：“很多事，不必要做得太刻意，有条不紊有时反而适得其反。”

“也对……”叶枫皱眉道，“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卧底毕竟是个敏感身份，之前也不是没有，一切安排好好的，无错无漏，却偏偏引起了怀疑，死了都憋屈，从来没想到，放慢脚步，反其道而行或许更真实……”

无论是人是事，看起来真实了，才能好办不少。

“挂了。”

严矜听到那边一声：“等等！你这算不算利用了艾灵？”

严矜的眸色，刹那黑得比夜色浓郁。

他摁断了通话。

而那一边，叶枫躺在床上，想到了一无所知的艾灵，想到了自己那注定没有好结果的倾心，苦笑：“男人哪……都一样，在他们的心里，女人从来从来都不算什么。”

放在一旁的手机再次响起，叶枫不出意外地看到屏幕上闪烁着“艾扬”这个名字，她接了起来，那边劈头盖脸一句问：“深更半夜……和谁打电话打那么久？！”

对这些男人，她恨得咬牙切齿，近乎报复出口：“深更半夜，当然是跟男人煲电话粥了！我看到你来电了，我就不接！”

“你——”艾扬寒气逼人的视线盯着车头前那栋公寓，声音阴郁，“我到了，过来。”

叶枫猛地坐起身：“你到什么了？”

艾扬轻轻地咧了咧唇，干干净净的白牙齿在幽暗的夜色里，格外的亮：“到你家了。”

“……”

严矜回到房间，看到艾灵竟是睁着眼睛。

“没睡？”

他微微诧异，一躺下，就被她凑过来，占据了他冰冷的怀，严矜面色一变，轻轻推她：“乖，我在外头站久了，身上不热乎……”

艾灵充耳不闻，拿被子给他们盖得紧紧，靠在他的胸口抬了抬眼皮，那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眸让人怎么也拒绝不了。

严矜闭了闭眼，败了。

是啊，败给了她了，哪里有什么反其道而行，那不过是给那头的一个交代，真相是，他严矜色令智昏了。

艾灵热乎乎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玩儿，柔柔地笑：“还以为很困呢，你一走，怎么也睡不安稳，就干脆等你了。”

还好没出房间，严矜想。

“谁来了啊……”艾灵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猜测着，“我哥是吗？”

她看向他：“我耽误你们的事儿了，是不是？！”

“是他。不重要。”

严矜按住她的肩头，俯脸吻住了她的唇。

滋生无限幻想的画面，滋生无限幻想的这个男人，他的吻滋生无限幻想，却总在点到为止，做了，又不肯做彻底。

艾灵扭过脸，神色失落：“不要了……”

她突然离开，严矜猝不及防，吻移落在了她的嘴角，黑眸幽深地扳过女人的小脸：“嗯？”

艾灵看着他，有点别扭：“你就诱惑我吧……关键时候又矜持得我都比不上。”

严矜冷峻的脸庞难得闪过那么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