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的同时,额头跟着就是一丝疼痛,整个周身似乎都充斥着阵阵寒冷。
外面,已经是白皑皑的一片。
真的下雪了?
左丘凉的精神头一下子就提了上来,忍着清晨的冷气,慢慢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将昨夜摆在床边的衣物尽数穿到了身上。
“诶?阿凉,你醒了啊?”溪鹊的双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团雪,冰凉的霜气一点点蔓延进了体内。
左丘凉没有直接接她的话,而是低头看了看石阶下的雪:“这雪……竟下的这么厚?”
溪鹊把玩着手里的雪球:“都下了一夜了,你昨夜睡得那么死,自然是不知道的。”
左丘凉又四处张望了一下:“怎么就你自己呀?其他人呢?”
“他们啊,那个寰丫头一早就出去了,至于那三个大汉呢……现在多半还没醒吧。”溪鹊贼兮兮的笑着,说完这句话,手里攥了许久的雪球就轻巧的掷了出去。
“喂……”那抹冰凉堪堪打在了左丘凉的身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虽然这雪球搭在厚厚的衣裳上面一点感觉也没有,却莫名产生了些兴致。
“嘿嘿,你也来打我呀?略略略……”溪鹊挑衅着,边吐着舌头边往外面跑去。
“你站住!”左丘凉随手从地面上盛了一掌雪,也用力攥了攥,只是这一攥,立马就对着溪鹊扔了过去。
这哥俩又开始回着嘴,左丘凉也早已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偏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倾百肆,小声问上去:“今天有什么想法吗?”
倾百肆也看了她一眼:“我准备饭后去尔尔那边看看,昨夜尔尔回来的时候有跟我提过凤翎王有下令彻查疫症的事情。”
左丘凉点了点头:“那……我随你一十一月的冷风吹起了垂在树梢的绿藤,吹起了众人的衣衫,还吹起了花撵上飘散的轻纱。
那一条条薄纱在风中错综交织着,在左丘凉的眼中,看着如此熟悉。
她平生最爱的,不过逍遥肆意的纱裙,和他亲手做出来的点心。
“阿凉……”
花撵下的人,一身尊贵的华服,许久不见,他竟然多了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气场和不可一世。
自己脸上的讶异停了几秒,很快就缓和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幻想了无数个见到他的场景,此刻却还是那么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阿炫。”她笑了笑,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的,那种温柔的笑。
阿炫定定的凝着她,喉间莫名就涌上了一丝哽咽。
她……还是那样倾国倾城。
就是已经憔悴了许多。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居然有些入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了,努了努嘴,干干巴巴的问道:“你……怎么到凤翎森林来了……”
左丘凉从石阶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身前:“怎么了?不欢迎我呀?”她没心没肺的笑着:“不欢迎我可走了哟?”
“没!没有的事!”阿炫见她脚下生风一般,急忙喊道,喊完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有些失仪,紧接着干咳了两声。
一边被晒了半天的皇季看着眼前的凤翎王,一言一行都仿佛换了个人一样,有些犹豫的上前试探道:“殿下……臣方才说的事情……”
阿炫有些紧张的看了他一眼,一下子想起什么来:“啊……对,去里面看看。”
刚往前走了一步,左丘凉纤长的手就拦在了他的面前:“诶,这可是本姑娘现在住的地方,你确定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