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走在回武安侯府的道路上。冬日的夜晚很冷,车厢里有个小暖炉,车帘放下后很暖和。
曹华哼着小曲斜依车窗,依旧琢磨着待会回家该如何跟两个凶婆娘解释。
车厢宽大,苏香凝双眸禁闭躺在软榻上装晕,还做出害怕的模样。
身如弱柳扶风,平躺的姿势致使胸脯高耸,或许是觉得曹太岁会打量,有些不好意思,晕了片刻,苏香凝竟然翻了个身侧躺,脸儿对着里面,免得脸红被发现。
寒儿微微蹙眉,显然发觉了这姑娘在装晕,正襟危坐了少许,开口道:“公子,苏香凝怎么处置?是送你屋里还是?”
送屋里?
苏香凝的身子明显颤了下,手儿攥着裙摆,感觉身后火辣辣的,好像正被人用大胆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不自觉的把腰臀收了几分。
这自然是错觉。
曹华放下车帘,把苏香凝的双腿往里面挪了点,坐在榻上吩咐:“送去沈家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有点乱,等安定下来再说。”
偏头打量着满脸惊恐装晕的苏香凝,他想了想,手指在她裸露的细嫩脚踝上挠了下。
苏香凝很明显的一抖,小心翼翼把绣鞋缩进了裙摆。
曹华颇为好笑,隔着裙摆又挠了下。
苏香凝轻轻蹙眉,脸红压不住,便佯作无意的微微偏头,把脸儿藏的更深了些。
曹华挑了挑眉毛,抬手又挠了下。
苏香凝窘迫至极,绣鞋轻轻在他腿上踹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呵呵——”
曹华勾了勾嘴角,没有再捉弄装晕的苏姑娘,转而看向眼神古怪的寒儿,安排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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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
武安侯府。
飞檐青瓦,红灯摇曳。
在风暴酝酿往外蔓延的同时,侯府内也气氛诡异。
丫鬟家丁各司其职,在廊道曲巷间来来往往。路过客厅之时,都是偷偷撇一眼,带着疑惑和奇怪。
啪—
拍桌子的声音时而响起。
“....永和公主你应当听说过,出了名的性子好,驸马早逝后寡居多年,遵纪守礼从未没传出什么不好风声,现在倒好,家贼难防,还是我家的....”
夜色以深,些许寒风透过门窗,让身着冬裙的陈靖柳紧了紧衣襟。看着坐在旁边满面怒容的赵天洛,她抿了抿嘴:“公主,曹贼..咳,曹华其实也没那么坏....”
赵天洛一拍小桌,气的银牙紧咬:“我亲眼所见,方才和霏儿姐躺在床上,曹华撬开窗子就翻了进来,那动作熟练的,也不知干过多少次...”
陈靖柳略微琢磨——翻窗子撬门的事情曹华确实经常干,但会考虑她的感受,以前孝期未满,真要对她怎么样她也没办法,可还是等到她愿意的时候才欺负她。
“曹华偶尔也讲些道理,可能真有其他事吧...”
“大半夜钻进寡妇屋里,还能是商议国家大事不成...”
赵天洛越想越气,又是一拍桌子:“我明天就入宫请太后做主,我就不信整个东京没人能制他...”
陈靖柳摇了摇头:“家丑不可外扬....”
瞧瞧这措辞,多了解自个男人。
说起来,还是二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别人家都是争风吃醋,她俩倒好,成了上了一条贼船的苦命媳妇,在这里抱团取暖。
客厅外,玉堂和绿珠偷偷摸摸靠在窗边,贼兮兮听着里边的动静。只可惜听了半晚上,也没听见大夫人、二夫人争风吃醋,全在说自家公子不干人事。
绿珠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蛋上满是委屈,偷偷掐了玉堂一把:“都是你闯的祸,要不是你乱来,那里会闹成现在这样。”
玉堂嘻嘻一笑:“怎么能叫闯祸,现在公主和陈姐姐同仇敌忾,公子夸我还来不及...”
“是嘛?”
曹华靠在窗子边上,捂着准备尖叫的绿珠小嘴,像模像样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