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看了眼火红色的石头,眼波一闪:“我就说,最近你身上怎么有股熟悉的气息,原来是赫拉修斯的神魂碎片。”
罗兰吓一跳:“神魂碎片?不是身躯碎片吗?”
塞西莉亚耸了耸肩:“对神来说,神魂就是他们的躯体,所以两个说法没有本质差别。”罗兰半懂不懂,又问:“听你的口气,你认识这个神明?”
“当然认识,凡人的时候,这家伙是个铁匠,技艺超凡。我父亲欣赏他的技艺,便把他升为火神。没想到,骤然获得伟力,却让他变得十分狂妄,最后竟和深渊魔神勾结,意图谋杀我父亲。自然,他陨落了,神魂也被击碎,散落到了世界各地。”
说这话时,塞西莉亚脸上现出一丝轻蔑,似乎很是瞧不上赫拉修斯。
罗兰忍不住问:“那这块碎片有什么特性?会不会扭曲使用者的性格?”
这玩意是神的灵魂,岂不是说就是神本身?凭他现在的知识和力量,强行使用这玩意,恐怕会遭到反噬啊。
塞西莉亚见罗兰一脸忌惮的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一个强大的战士很可怕,但你把战士的躯体切割成块,战士也就死了。一个死去的战士,你还会觉得他有威胁吗?”
罗兰摇头:“你这类比是有道理的,但赫拉修斯可是神呀?”
神和凡人能一样?
塞西莉亚看罗兰犹疑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你想的太多了,神很强,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赫拉修斯已经死透了,随着时间流逝,散落在世上的神魂碎片会逐渐崩解,消散,直至完全消失。你这块碎片,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几块了。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它会扭曲你的性格。你应该担心的是,万一使用不当,它会剧烈崩溃,造成恐怖爆炸足以摧毁大半个柏德亚城!”
这话罗兰相信,他在思维实验室亲身体验了372次大爆炸了,那威力完全不逊色于小型核弹。
他有些退缩了:“这么危险的玩意......那我还是把它扔了吧。”
不可控,一炸就毁灭半个柏德亚城,这玩意着实恐怖。
塞西莉亚歪头想了下,说道:“倒也不必扔,虽然这块碎片的作用的确不是很大,但要是使用得当,还是能用来制作强力武器的。事实上,赫拉修斯刚刚陨落时,神魂碎片极多,大陆上就曾流行过火源武器。”
“火源武器?该怎么用?”
“就这么用。”
话音未落,塞西莉亚抬手朝罗兰额头一指,一道红光没入罗兰的脑子。
罗兰顿时就觉得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不多,但很清晰,稍稍起念,就发现是火源石的使用方法。
他仔细阅读了下,却还是有些忧虑:“看起来这武器威力很大,但这真的能行吗?不会出现意外吧?”
万一在人群里炸起来.......那后果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塞西莉亚面露不满:“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唔~这倒也是。”
虽然这么说,但罗兰决定,为以防万一,打造武器的时候,他得去城外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他自己也得做好防护。
塞西莉亚对罗兰了解到了骨子里了,见他这样,忍不住用一种看乡巴佬的模样看着他:“别自己吓自己啦。只要方法正确,神魂碎片是非常稳定的,比这世上绝大多数存在都稳定,就算是你想毁灭它都办不到。你要是不信,可以试着用蛮力去破坏它,我保证不会对它造成任何损伤。”
这点罗兰也相信,在思维实验室,他使用过多种蛮力破解的手段,比如用大铁锤锤,结果铁锤在接触火源石瞬间,直接就化作铁水了。又用各种法术去攻击,这玩意直接就免疫,毫无动静。
“你说的都对,但我还是不能让柏德亚人民跟我一起冒险。”
时间紧迫,既然知道了方法,他便立即开始行动。
他将火源石收起来,起身朝门外走去:“我现在就去准备材料,然后找个僻静地方打造武器。”
正当他走到房门口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打开门,就见一个年轻的战斗法师正站在门口,他跑的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罗兰眉头一皱:“格利特,什么事这么急?”
战斗法师格利特猛喘几口气,这才开口道:“院长,城东的蔷薇山谷,迎湖庄园,所有线索都显示,那里是猎鹰人的老巢!”
罗兰心中一喜:“现在行动到哪一步了?”
没想,格利特眼中却显出一丝惊恐:“院长,我们已经攻破了庄园,抓住了一个叫夜莺的女头目。据她交代,猎鹰人的头领叫辛提,他躲进了庄园后山的一个山洞。我们想跟进山洞,结果山洞里飞出无数黑蝙蝠,许多战士措不及防,就被蝙蝠咬了。可怕的是,被咬后不到五分钟,战士们就发狂了,疯狂地攻击周围的战友。”
罗兰听得心中一沉。
“那些蝙蝠咬了人后,又缩回了山洞。没办法,我们只能放弃抓活口的打算,改变战术,往山洞扔火球,一路清进去。”
格利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惊恐之色没有消散,反而更浓了。
罗兰忍不住问:“这战术没用吗?”
格利特点了点头:“有用,但效果不大。我们进到了山洞外围,结果发现山洞里面极其宽敞,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世界。火球术的威力虽然大,但远远无法将山洞充满。那些蝙蝠只要往角落里一藏,就能躲过火焰的焚烧。”
“巨大的地下世界吗?致人发狂的黑蝙蝠?”
罗兰心中好奇,看了眼身后的塞西莉亚,塞西莉亚瘪了下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罗兰想了想,对格利特道:“走,我们一起去城东看看情况。”
塞西莉亚急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塞西莉亚幻象就消失了,紧跟着,罗兰感觉自己兜里微微一重,白木雕已经到了他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