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骏岚陷入到了纠结之中。
他想要林北辰死。
这是他这一次来到北海帝国的考核任务。
只要能够完成这次任务,自己所获绝对是巨大的。
“好,我答应了。”
朱骏岚一咬牙,决定信孙行者一次。
他扭头看向葛无忧。
葛无忧正端着自己的秘色瓷三足金蟾茶杯,砸吧着回味两人的对话,猛地看到朱骏岚又看向自己,顿时心中一个激灵,差点儿把茶杯失手丢了……
“别看我。”
“呵呵,葛兄……”
“我不是你的兄,我不认识你。”
“头破不在一斧头,葛兄,既然都借我一千玄石了,不妨再借我400玄石吧……”
“我没有,我很穷,告辞。”
“别走嘛,葛兄,我可以写下借条借据……”
“我真没有了。”
“支付利息,8%的月利息,如何?”
“哦?当真?”
“当真,我不但可以以大荒神的荣耀名义写下借据,可以将天人令牌和朱家子弟的身份铭牌,都压在这里!”
“呃,那好吧,400玄石够吗?其实,我还可以多借你一点的……”
“……”
朱骏岚真的是吐了。
葛无忧这狗东西,果然是还有家底的。
“够了,400正好。”
朱骏岚并不想多借。
因为之前和孙行者约定的尾款就是400。
借多了还得多付利息。
孙行者插嘴,道:“400不够。”
“什么意思?”
朱骏岚看向孙行者,有点儿不满地道:“坐地起价可不是什么值得赞赏的好行为。”
“倒也不是。”
孙行者微微一笑,道:“这次的行动,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其他两位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他们托我向朱公子带个话,将尾款一并结了吧。”
“嗯?”
朱骏岚一怔,旋即猛地反应过来。
“你那两个朋友,难道是沙悟净和猪无能?”
他目露精光,面色震惊地问道。
“朱公子果然是聪慧无双,一猜就中。”
孙行者恭维了一句,道:“我们相识于上一次刺杀林北辰的过程中,不打不成交,各自欣赏,所以针对林北辰的二次刺杀,也是联手进行,才有把握。”
朱骏岚将信将疑。
孙行者直接拿出两块炼金玉诀递过去。
朱骏岚接过玉诀,先后捏碎。
其内释放出来的气息,正是沙悟净和猪无能的先天玄气气息。
每一个天人级强者的玄气气息,都是独一无二,无法仿造的,就算是神灵的神谕,也无法做到百分百模仿。 : :
这是这个世界的武道定理。
所以朱骏岚一下子就相信了。
顿了顿,他思虑再三,盘问道:“杀了林北辰之后,你们要离开远遁?”
孙行者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林北辰虽然重伤,但也不好杀,而且想必朱公子也知道,他麾下可是有至少三大天人,一头堪比天人的银毛鼠神兽,以及二十多名巅峰大宗师,这股力量非常可怕,且他还收到北海帝国的庇护,到时候必将惊动北海帝国的天人,我们三人不可能还留在这里冒险。”
“那你们策划好撤退路线了吗?”
朱骏岚问道。
孙行者笑而不语。
朱骏岚一怔,明白过来对方的顾虑,耐心地解释道:“放心,本公子对你们并无恶意,恰恰相反,希望你们能够加入我朱家,我朱家是大乾帝国的天潢贵胄,真正的顶级天人世家,就算是你们不愿意收约束,也可以选择成为客卿,享受各种修炼资源,总比亡命散修要好的多。”
“呵呵,原来朱公子是这个意思。”
孙行者颇为意动的样子,道:“那就要看朱公子能拿出来多少条件了,而且,我们三人身上还沾有一些因果,不知道朱公子担不担得起。”
“放心,有我朱家顶着,必将帮你们了却所有因果。”
朱骏岚大包大揽地道。
说着,他将一块小小令牌,托在掌心,道:“如果你们相信我,刺杀林北辰成功之后,拿着这块令牌,到中央帝国联盟使团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们安排好一切。”
“你竟是中央帝国使团的人?”
孙行者万分惊讶的样子。
眼眸深处很恰到时机地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被朱骏岚恰到时机地注意察觉到了。
“当然。”
朱骏岚傲然道。
孙行者神色顿时恭敬了许多,抬手接过小令牌,道:“既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朱公子,三个人每人四百玄石,一共一千二,请结款吧。”
朱骏岚一阵阵肉疼。
但最终还是咬着牙,写下了借条,抵押了自己的封号天人令牌和朱家弟子的身份铭牌,从葛无忧的手中,贷款一千二百玄石。
“朱公子不愧是大国天人,出手就是大方。”
孙行者收起玄石,非常满意,道:“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将林北辰的人头,送到天人之塔,请朱公子验收。”
说完,带着玄石转身离去。
朱骏岚目送孙行者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一阵阵的肉疼,又一阵阵的期待。
葛无忧则是看着手中的借据,不由得笑开了花。
哎。
失策了。
早知道那日朱骏岚被林北辰逼着借玄石的时候,就应该签下高利贷结款合同。
这可比抢劫划算多了。
“老葛啊,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玄石?”
回过神来的朱骏岚,看着葛无忧,很是不解地问道:“众所周知,你师父是个败家子,花钱大手大脚,到处欠债,你自己的俸禄不可能有这么多。”
葛无忧手捧着秘色瓷三足金蟾茶杯,微微一笑,道:“秘密。”
……
尚拙园。
院内阵法开启。
银白卫时时刻刻巡逻。
光酱也在不断地隐身搜查各处。
除了林北辰,所有人都如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一样连轴转,没有一刻停下来。
这样的防御强度,就算是虞世北复生,都不可能潜入。
但却偏偏,有一个身影,犹如虚幻一般,站在尚拙殿的殿脊上,俯瞰下方,将整个园内的一切,都收入眼底,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月光照射在这身影的身上,竟是不能在地面上投下影子。
夜风微拂。
吹动衣袂。
紧身的衣物勾勒出身影曼妙的弧线。
是个女人。
她明明真实存在地站在殿脊,便是有银白卫的目光,从这边看过去,却根本看不到的样子。
看了片刻,这神秘女子扭头,又看向尚拙园外百米处的一座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