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之下,刘之远真的想动手。
恰在此时,古大夫悠悠的声音响起,“之远,进来。”
刘之远怀疑自家师父是故意为之,但他没有证据。
然而,仍旧不甘心,“师父,你为何非要护着玉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辈亲?
当初自己可没少被训斥、惩罚,到了儿子这就护的死死的。
“何出此言?”古大夫不解。
他感觉自家大徒弟,今天的火气着实大了点。
不就些吃食,如此斤斤计较,有失君子风度。
古大夫坚决不承认,在徒弟和君子之间,他选择了填饱自己肚子。
“师父,玉不琢不成器啊,”刘之远语重心长地开口,“您这样惯下去,只会把他惯坏。君子当言而有信,玉竹今日为口腹之欲失信,他日就会为名利做出违背良心之举。”
不知为什么,古大夫总觉得有些心虚,清了清喉口,转移话题:“不说这些琐事,此次叫你,有事相询。”
“什么事?”
咳咳……
古大夫不自在地四处瞟瞟,才装作不经意地问,“圣上什么时候过来?”
“师父,你不是不在意?”
“问你就答,说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古大夫微微羞恼,“谁说我不在意?”
他是正直,但不是蠢。
当今再不好也是天子,他一个致士隐居的老头子,正面对上,那是自己送死。
“您不是不愿意躲?”刘之远试探道,“莫不是师父改变了主意?”
“躲是不可能的,回京城更加不可能,”古大夫板着脸开口,“总之,我绝对不会离开平安县的地界。”
“那您还问这些做什么?”刘之远很无奈,“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差别。”
反正,总归有见面的一天,躲不掉。
他只希望这段时间,能想出办法让师父冷静点,别再跟当今死犟。
虽然不知道当今为何跟师父产生隔阂,但他明白一个道理: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
“你缺心眼么?”古大夫恨铁不成钢地看大徒弟一眼,“怎么可能没差别?”
有准备的应对跟仓促的应对能一样?
“什么差别?”刘之远小声嘀咕,“借机逃跑?”
他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
当今身边那么多暗卫,有心找谁,插翅也难逃。
“当然不是,”古大夫瞪了徒弟一眼,“老夫是那种人?”
他一向行的端立得正,怎么会行事如此猥琐。
“那您还问啥?”
“让你说就说,那么多废话,没见你把师门祖训背下来。”
闻言,刘之远尴尬地摸摸鼻子。
师门的祖训,每一代都会添加,加起来堆成摞,这样的祖训,谁能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