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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再看看自己身边一侧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与自己穿着同样颜色军装的那些所谓的弟兄,杨震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窝头。..
管这个窝头粗粝的让人极为难以下咽,吃的时候让杨震以为自己的喉咙随时都会被拉破。但浑身无力的感觉让他知道就算这个窝头再难吃,他也得吃下去。那个人说的没有错,如今这情形,只有想法子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杨震也是着实饿了,这个比婴儿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窝头被他三口两口便吞下了肚子。吞下手的窝头,却依旧感觉到饥肠辘辘的杨震虽没有问,但也从周围人看到自己手的窝头之后那狼一般的目光也知道这个难吃到了极点的东西至少今天是不会再有了。
吃完了东西,杨震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不请自来,自称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人后才道:“兄弟是央军的?这身民国二十四式军装,可不是那些杂牌和我们这些后娘养的可以穿的。从兄弟刚刚的言谈可以看得出来,兄弟不是普通人。若是下没有猜错的话,兄弟应该是出洋混过几年。”
这个家伙说话的时候,语气总是掺杂着一些外来词汇。至少当了战俘这一点所带来的耻辱与其他人相比,远没有太那么强烈。而且那句我们已经力了的话,不是时下一向以死战到底为荣,以被俘为耻辱的**人能够说的出来的。从这个家伙的语气,杨震很容易的便猜测到这个家伙应该国外留过学。
“杨兄好眼力,看的不错。兄弟的确留过洋,法国圣西尔军校学习过数年。不过有一点杨兄确是猜错了。兄弟并非是央军的,而是川军。”
“而且这车上的兄弟有西北军的,有川军的,甚至还有几个是桂军的兄弟,就是没有央军的。至于兄弟身上这身军装,是随部队调到五战区之后,战区司令长官德邻将军见川军衣衫褴褛,装备残破而调拨给川军的。否则这套便是央军也没有换装完毕的式军装是断然轮不到我们这些杂牌部队的。”
说罢,这个人对杨震伸出手道:“川军四十一军上尉作战参谋郭邴勋,徐州会战突围之时被俘。这车里面的兄弟,除了少数几个是西北军的弟兄之外,大部分都是川军的弟兄。”
杨震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多少有些犹豫。他的犹豫倒不是为了别的,自己如今虽说知道了自己目前究竟处于何种状况,但对于自己的履历来说,除了知道自己姓杨,是一个连长之外,其余连自己叫什么,是十八集团军那支部队的都不知道。
按照杨震后世所知道的历史,此时的十八集团军除了原有的三个师之外,还有一些扩充的军区部队。此时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便是自己怎么被俘的都不知道,这让他如何做自我介绍?
也许是看出了杨震眼的尴尬,也许是不想这个他口的白狗子军官面前弱了气势,他那个虎里虎气的通讯员这次却是机灵了很多,抢先回到道:“杨震,十八集团军129师晋冀豫军区连长。今年四月反日军路围攻与日军作战,因被炮弹震昏而被俘。”
听罢小虎子的回答,杨震表面上虽是沉默不语,实则心理面却是差点没有哭出来:“现的自己不会是八路军开赴抗日以来第一批被俘的军人?这贼老天爷有些太他妈的坑人了,居然将这个难得的荣誉带到了自己的头上。”
心愤愤不平,认为老天不公的杨震直接将老天爷的那个爷字去掉,前边加了一个贼字。既然老天爷对自己如此的玩弄,那么自己对它自然是也不必再尊敬了。
只是他心大骂,但脸上却是掩饰的很好。他不想别人知道现的自己虽表面上看起来与之前并无不同,但内心却早已经改天换地。至于他的失忆,之前已经有人替他做过了解释,倒是免去了他多费一番口舌。
杨震掩饰的很成功,不仅成功的瞒过了一直跟着他多年的通信员小虎子,便是身边一直仔细观察着他的郭邴勋也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常。
至于别人替他回答,郭邴勋倒是没有感觉到意外。作为一名略通医术,而又是军人的人,他知道日军那一枪托有多狠。他曾经以为这个家伙再也醒不过来了。与失去生命相比,眼前小小的失忆倒是不足为道了。
郭邴勋扫了车厢的那些难友一眼之后,有意的压低声音道:“杨兄,我感觉这次小鬼子转移咱们有些不对劲。我们徐州被俘之后,从徐州押解到北平西苑战俘营之时,虽说这一路上乘坐的也是火车,也是这种闷罐车,但路上这三天时间内,鬼子别说吃的就是连口水都没有给喝过。同批被俘的兄弟们除了伤员当场就被鬼子屠杀一空之外,押解的途便渴死了一半。”
“而这次小鬼子押送咱们除了押车的全部都是鬼子,没有一个伪军之外,每天却是都给些吃的。虽然不多,每天只有两个你手的窝头,水也是定时给上一些,虽不能吃饱,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渴死、饿死。使得除了一些身体虚弱的之外,大部分的兄弟们都活了下来。这有些不太寻常。我们这些人虽是战俘,现也手无寸铁,但毕竟都是军人。他们就不怕我们吃饱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