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办法,十八集团军的本钱不够,不抓紧时间发展壮大自己,就靠国民政府下拨的一个集团军三个建制师,却只有一个师的经费,在敌后别说作战了,就是生存都很艰难,甚至连饭都吃不上。
这些人在形势极为复杂的情况之下,不仅将敌后根据地扩大,而且队伍也拉了起來,但养成的游击习气,各自为战的习惯却是一时半会很难改掉的,沒有办法,在敌后形势那么严峻的情况之下,要想生存并发展壮大起來,什只能么办法管用就用什么办法。
武器弹药倒是好说,托十几年军阀混战以及社会动荡之福,华北的民枪数量还在东北之上,虽说其中的好枪不多,但实际算下來数量还是很大的,而且国民政府在华北与日军作战的时候,遗失的枪支数量也是相当巨大的。
沒有办法,自从组建那天起,就沒有学会在战场上怎么撤退,经常是撤着撤着,部队莫名其妙的就溃散,虽说屡败屡战,但每逢败仗到最后总是变成了溃散,这个毛病,直到抗战后期也沒有改掉,豫湘桂会战,大多数的部队不是被打垮的,而是跑垮的。
这些溃军别说轻重机枪,这些相对较为笨重的武器装备,就是步枪,也都丢的到处都是,甚至当初组建一一五师在分兵组建晋察冀根据地的时候,一个连在一个地方就起获了二十九军南撤丢弃的上百挺捷克造轻机枪和捷克式步枪。
晋察冀军区能从当初分兵时候,不过几个连的兵力,发展到眼下三十多个团,主力部队就有数万人的规模,收集溃军丢弃的武器和民间的枪支,起了很大的作用,否则,单靠缴获和自己兵工厂那点可怜的产量,就是组建起部队,也沒有武器可供使用。
分散游击的各个部队,武器收集到也不算太困难,但其他的物资就不容易那么搞了,地方上的地头蛇也不会让你轻易的在他们地盘上站住脚的,而且枪支虽说不算难搞,但弹药却不好搞。
沒有了弹药,手中的枪支连一条烧火棍都不如,还有粮食、军装等所有的维持战斗力所有一切必要物资吗,都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为了生存下去,为了与日军作战下去,这些部队什么法子都使用过了。
甚至有的部队为搞到急需的弹药和资金,还做过山大王,干起來绑票的生意,当然绑的自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而是伪官员的家属和投靠敌伪势力的那些富商,几年的艰苦斗争,部队的确发展壮大,根据地也扩大了,但也使得这些部队也多少养成了各自为战,缺乏有效配合的毛病。
这一点在各个军区的主力部队和拳头部队之中,倒是还好一些,毕竟这些部队,作为大军区的机动部队,建制始终还保持着完整,补给也是由军区统一提供,但是那些由军分区基干团和地方县大队提升來的新编团和团,这种毛病尤其突出。
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先头旅长,还有其他的团以上干部,这位老帅语气沉重的道:“我不是埋怨你为了筹集粮食,放纵部队单独活动给部队造成了这么严重的损失,但你自己考虑一下,在战斗之中你下的各个决心以及部署中间的漏洞。”
“筹集粮食不是毛病,但下面的部队未经请示就擅自行动,你这个当旅长的,在发现后非但未能制止,也沒有根据情况调整部署,而是维持原有的部署不变,甚至在你手中还掌握着一个团的情况之下,也沒有增加侧翼的兵力。”
“你也是老红军了,实战经验丰富,在晋察冀军区,原來也是负责一个战略方向的军分区司令员,你应该很清楚,原本需要一个团担任的任务,在兵力下降为一个营之后,要防守那么长的警戒线,又在面临强敌的情况之下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尤其在部队因为粮食的原因,而体力和战斗力下滑极为迅速的情况之下,你的整个侧翼,只放上一个营的兵力,这个部队本身又疏于警戒,在局部已经形成兵力优势的日伪军偷袭之下,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如果不是日伪军在偷袭得手之后,自身也出现了失误,一旦他们不顾我们剩下的部队骚扰,继续强行向你的纵深攻击前进,你甚至连调集部队反扑的时间都不会有,你的这个旅,都会被人家彻底的击溃,甚至全军覆灭的可能也不是沒有,你这个当旅长的,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