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打了个寒颤,一个极为恐怖的猜想浮现出来。
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否决了那个猜想,阮安贵虽说游手好闲了些,但怎么可能歹毒到对亲侄女下手呢?
可阮凤又想起那张写着阮明妍生辰八字的黄纸……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拎着严山带回来的那只老母鸡进了灶房。
因着赵婆子他们是先从牛家村租了驴车过来,这会儿也没浪费时间,接上严山,直接乘着驴车往县城去了。
一路上气氛十分凝滞,牛三也不敢多问。等到了县城前头,赵婆子几人下了车,牛三忙喊住赵婆子她们,有些期期艾艾的:“车钱还没给呢。”
赵婆子斜睨了严山一眼:“姑爷啊,带银钱了没?”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是在暗示严山去付钱了。
严山看了赵婆子一眼,也没跟她一般计较,跟牛三问清了价钱,从怀里掏出一点点碎银子结了账。
“这就对了,当人姑爷的,不得多积极主动的表现一下。”赵婆子嘀咕了一声。
阮老头这会儿没闲心管这些小事,他攥紧了手里的那个靛青色的旧花包袱,看着宜锦县那风吹日晒很是破旧的石头城墙,忍不住焦虑的叹了口气。
阮安强看了一眼他爹手里攥着的那个包袱,想了想还是粗声粗气的劝道:“既然姐夫说门路能找人问问,咱们就先进城,不管怎么说,先问清楚到底出了个啥事,也好想对此。”
赵婆子脸上闪过一抹迟疑的不自在。
其实她心里也忐忑的很,可千万别是阮明妍那事走漏了风声。
这事阮老头跟阮安强都不知道,只有她跟阮安贵知道,万一阮安贵把她给供出来了呢?
赵婆子越想越焦虑,忍不住催了催:“赶紧的,别墨迹。”大步走在了前头。
严山没发表任何意见,跟在赵婆子他们身后也进了县城,见赵婆子他们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晃了会,他终是有点受不了了,指了个茶铺:“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我那在衙门里当差的熟人问问!”
赵婆子自是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严山大迈步走了,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着。
然而赵婆子他们在茶铺里等了近一个时辰,严山终于回来了,只是脸色难看得紧,还用莫名的眼神,眯着眼,将赵婆子三人打量了个遍。
赵婆子被严山看得浑身发毛,她一拍桌子,不耐道:“姑爷,你到底打听个什么出来,倒是说说啊!”
严山眯着眼,声音有些粗:“我是去打听出来了——你们可真是厉害啊,原来那小丫头被拐子拐走,是你们家老三勾结了人,把自个儿亲侄女卖给人结阴亲活埋的!”
严山这话惊得赵婆子坐都没坐稳,腿一软,差点从凳子上溜下来。
一张老脸也惨白得褪去了所有血色,脸色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