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这边是院子的侧厅,一张大八仙桌上已经满满当当的摆满了菜,一看就是主人家精心准备待客的。
可他儿子上来说话就那么不客气,人家能高兴才怪。
白义牛见了,再看看垂着头不说话的梨花她娘,心里涌起一阵难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而是梨花先开了口,她笑盈盈的,喊了声“白叔”,又主动给白义牛倒了杯茶:“……听我娘提起过您几次,今儿请您来家里吃饭也还是头一遭,您也别拘谨。”
这笑盈盈又有礼有节的模样,简直把一旁在那翘着腿的白立肖给比到了尘土里去。
白义牛感动不已的同时,又对自家这不争气的儿子越发生气了,直瞪他。
“哎……”白义牛摸着脑袋说不出话来,从怀里掏出三个素银镯子来,憨厚笑着递了过去,“这是给你们带的……”
连阮明姿阮明妍的份都有。
以梨花跟阮明姿如今的身家,别说是银镯子,就是白玉镯子自然也是可以不眨眼的买。
但重要的是,这素银镯子里,代表的是白义牛对梨花她娘的重视。
梨花的笑倒是更真挚了些。
白立肖还是头一次见这个,气得大喊一声“爹”。
白义牛瞪了眼白立肖,白立肖气得气喘吁吁的,转过头去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白立肖一晚上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明姿把那手镯给阮明妍戴上,发现银圈大小跟阮明妍的手腕差不多,代表着白义牛是专门问了年纪才去买的。
能对寄住在梨花家的一对姐妹都这么用心,说明这姓白的男人确实是对梨花她娘很上心了。
晚饭便在这种看似安静祥和的诡异氛围中结束了,梨花她娘一直没怎么说话,最后把白义牛送出去的时候,也没说什么。
白义牛有些着急,在院门口索性不走了,还把白立肖给先赶走了,这才问梨花她娘,“……汪妹子你现在咋想的?”
梨花她娘垂着头:“……我家梨花如果不答应,白大哥,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眼下换位思考一下,你儿子不赞成,难道你就可以毫无芥蒂的跟我在一块了?”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们的事,要不算了。”
白义牛就像被人打了一锤子似的,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
晚上哄睡了阮明妍,阮明姿跟梨花在外间说着悄悄话。
“我倒觉得白叔人还行,关键我娘也喜欢。就是他儿子……”梨花神色沉了沉,“依着我娘的性子,怕是会放弃了。”
她有些发愁,“难得我娘遇上个合她心意的。那臭小子,看着也得十二三了吧?跟你差不多大,咋这么欠揍。”
阮明姿也不喜欢那个姓白的熊孩子,但这种事,关键还是要看梨花她娘怎么想的,她跟梨花在这犯愁都没用。
两人悄悄话说了很久,翌日清晨阮明姿跟梨花一道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奇趣堂。
结果两人开了院门就见着白立肖在门口晃来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