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一把脉,眉头皱得老高:“明姿丫头啊,这是你从哪扒拉回来的人啊?这脉象都紊乱成这样了,怕是五脏六腑都受了内伤。”
阮明姿也有些发愁:“还有救吗?”
怪不得一路回来看他疼成那个样子,这五脏六腑受了伤,能不疼吗?
可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倔死倔的啊,疼成那样还一声不吭的。
阮明姿心里忍不住暗暗叹着骂了一句,有病病。
孙大夫比阮明姿还要发愁:“你也知道,老头我平日里抓个药看个头疼脑热的还行,旁的也就那样啊……”
可又不能放着不管。
孙大夫只得一边叹气一边给开了几副药,不是很乐观,“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阮明姿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那位昏迷的冷峻“死马”。
说实话,哪怕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长成这样的一个绝世美男,突然夭折,也很让人心痛的。
可眼下也晚了,她有心想带着他去县里头医馆看一看,怕也是只能等天亮以后了。
阮明姿只能暂且先按孙大夫开的方子去灶房熬药。
偏生这一夜,这少年又发起了高热,还好孙大夫提前预料到了,也留下了相应的药,阮明姿又爬起来给少年继续去熬退烧的药,折腾了大半夜。
最后累得伏在炕边睡着了。
结果翌日清晨,感觉刚眯了一会儿没多久的阮明姿又被粗暴的砸门声给吵醒了。
阮明姿自认也算是好脾气,但被吵醒的那一刻,睡眠不足带来的暴躁真的是让人超烦躁。
她压着脾气,万一真的有急事呢?
不过她这次也吸取了先前毛氏砸门带来的经验,她只把门开了一小道缝,一看外面站着的又是毛氏,眼疾手快的把大门又给闩上了。
毛氏却没料到阮明姿这次反应这么快,不过她拔高了音量:“明姿!你这是干什么!玉春是不是在你这?”
“有完没完啊二婶?”阮明姿已经累到没有力气去恼怒了,“昨儿你不是搜了没?阮玉春没在这。”
然而阮明姿没想到门外的毛氏竟然哭了起来:“明姿啊,我到处找遍了都没有,你是不是把玉春送到你铺子里去了?她一个小姑娘家,能跑到哪里去?”
昨儿樊家的人过来,毛氏用阮玉春是个极为孝顺的,陪着奶奶去县城里看病搪塞过去了。然而这一时的搪塞也没法瞒一辈子啊,昨儿已经把成亲要走的礼都给过得差不多了,又因着订好了正头日子,樊家那边就等着到时候一抬小轿来阮家抬人了。
毛氏也是彻底没了法子。
到时候若是樊氏告他们一个骗婚,那往后阮家小辈的姻缘,算是彻底完了。
阮明姿沉了沉,隔着门冷声道:“我说了阮玉春没在我这,二婶要是再纠缠不休,咱们就去县太爷跟前评评理呗。”
说到县太爷,毛氏是又惧又怕,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她趴在大门上直跟阮明姿哭诉:“明姿啊,那到底也是你妹妹啊……”
阮明姿原本就没睡好,这下子更是被毛氏哭得头疼。
她好想重拳出击打爆毛氏的头,让她也尝尝头痛之苦。
“行了,二婶你也别闹了,你就是再在我这哭闹我也给你变不出一个阮玉春来。”阮明姿冷硬的说完,“再哭再闹,我就真真要拉着你去县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