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那烈性春药蚕食了他的理智,让他变得暴虐,竟然对心爱的姑娘做出了那样的事……
这两日他每每回想他的所作所为,都恨不得把自己给打杀了。
他不吃不喝也不想开口说话,昏昏沉沉过了两日。他大哥受不了,进来骂了他,说他就这样死了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他死了如何跟他对不起的人道歉?
凭着这个,他才勉力挣扎着喝了些药,用了些吃食。
待到稍稍有了些体力,他便挣扎着下了床,让他大哥的人送他来了奇趣堂。
可梨花果然如他所料,已经恨上了他。
窦华辙蹲在地上,捂着脸,痛苦极了。
梨花却撇看了头,逼着自己硬着心肠不去看这些。
阮明姿挡在梨花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窦华辙,突然开口,“当初你娘说欠我一场赔礼道歉,只求我别把事情闹大。”
窦华辙浑身抖了下。
阮明姿知道他听得见,她继续道,“你娘不知道你对梨花做的事,她只以为你是冒犯了我,把我手给弄伤了。”
窦华辙这才低低道:“对不住……”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用对我道歉,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是梨花。”阮明姿冷冷道,“不过眼下梨花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你的道歉她现在也没心思去听,她只希望你离她离得远远的。如果你真的对她心有歉意,就走,走得远远的。”
窦华辙浑身剧烈一颤,声音嘶哑,“梨花,你是这么希望的吗?”
梨花带着压抑的哽咽声在阮明姿身后响起,“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半晌,他摇摇晃晃的起了身,“我知道了。”
他往外走去。
梨花在阮明姿身后低低哭出了声。
阮明姿看着窦华辙那走路都走不稳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不对啊,他这样自个儿出来的?”
怎么都没个过去搀扶的?
他家那些下人呢?
梨花愣了愣,“好像一辆马车送他过来,就走了。”
阮明姿想想还是不大放心,“我出去看看。”
窦华辙那样,活脱脱一副精神恍惚即将成为交通事故受害者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阮明姿的预感太强,她出去的时候,正好见着有人骑马经过,窦华辙浑然未觉的跌撞了过去,若非马上的人及时勒了缰绳,怕是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但那马高高撅起的蹄子,还是将窦华辙给掀翻了出去。
紧跟其后的梨花也看见了这一幕,她目呲欲裂,声音嘶哑:“不!”整个人冲了上去。
阮明姿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叫伙计去找大夫。
窦华辙原本后脑勺就受了伤,这一撞,更是人事不知,整个人看着就像是被摧残过一遍,甚是惨烈。
梨花跪坐在窦华辙身边,哭得比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