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婶这哭闹的动静越发大了,她死死的拉着阮明姿不让她走,哭喊着让阮明姿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席天地有心上去帮忙,却又顾忌宋三婶是个妇人,他不好出手。
扈婶子倒也想帮忙,但这会儿宋三婶哭闹得着实有些厉害,毕竟是这么多年的邻里了,扈婶子倒心生出一丝恻隐之心来。
这动静有些太大,宋三婶家里头的跑出几个没去下地的小辈来,有宋三婶的闺女,还有宋三婶的儿媳妇。
见状都大吃一惊,嘴里叫着:“娘哎,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虽说口中这般喊着,但她们却心虚的瞟向阮明姿那儿。
宋三婶做的事,她们也是知道的。
她们觉得这也没什么,这样还能拿两份钱,从那客商那拿一份,从阮明姿这再拿一份。
多好的事啊!
眼下这副模样,分明是东窗事发了吧?
宋三婶也不答话,瘫坐在地上哭着,手上死死的抱着阮明姿的腿,大有阮明姿不原谅她,她就不松手的架势。
宋三婶的闺女正在待嫁,见状含着泪同阮明姿道:“……阮家妹妹,我娘都是为了给我多攒点嫁妆,才走岔了路。看在这么多年我娘对你不错的份上,你就不能原谅她这一次吗?”
阮明姿叹了口气,按了按被宋三婶哭闹搞得有些隐隐作痛的眉心,她声音轻柔,却又十分坚决:“我给过机会了。”
若她一开始问宋三婶,宋三婶就爽快的承认,和盘托出,而不是在她的逼问下才慢慢的把事情吐露出来,阮明姿也没想闹得这般难看。
旁边不明就里看热闹的村民也越发多了,阮明姿近几年是她们榆原坡的风云人物,不少人都跟阮明姿的奇趣堂做着买卖,挣了不少银钱。
见着阮明姿来了村子里,周围又闹哄哄的,自然是都凑了过来。
“这咋回事啊?”有人小声的问一旁的扈婶子。
扈婶子小声的把事情一说,周围的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啊”的声音,似是幸灾乐祸,又似是惋叹:“老宋家的,这不是猪油蒙了心了吗?”
先前也有人起了歪心思,以次充好,阮明姿是雷霆手段,直接跟人断了合约,后面便没有人再敢这般。
需知他们这两年的好日子,都是托了阮明姿的福气,他们私底下也曾有人偷偷给别家供货,但别家就是卖不出价格去,收购价也压得极低,甚至都没有阮明姿给的价格一半高!
久而久之,他们几乎都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一个概念。
跟着阮明姿走,有肉吃!
这老宋家的媳妇,真真是昏了头了!
不过大家都是榆原坡的,且自打日子好过了以后,那种被穷困磋磨的心态也好了不少,待人也宽容了不少,眼下看着老宋家的媳妇哭成这般,心里多少都有些唏嘘。
不少人也试着劝阮明姿:“……姿丫头,你看这,要不,就罚她一笔银子,这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