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孙大夫大概是在送药的路上,听了村里人的话,直接把严山的药送到了这边。
席天地为了稳妥起见,阮凤给严山喂了药后,他又等了大半个时辰,给严山把过了脉,确定了没什么大问题后,又把孙大夫拉到一旁,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话,把方方面面都交代过了一通。
听得孙大夫直点头。
阮明姿跟席天地要回去的时候,阮凤拉着果哥儿就给席天地跪下了,趁席天地反应过来之前,飞快的磕了三个头,这才拉着果哥儿起来。
席天地还有点不大自在:“这是干啥?”
阮凤笑中带泪:“……若非这样,不知道该如何跟席神医表示感谢之情。”
她也是带着银子来的,原本是听说了侄女阮玉春跑去县城给人家当了妾,她怕阮玉春手上没银子花,想着给侄女塞些银钱傍身,就当是她这个大姑给的份子钱。
可哪里想到,还没等说银子的事呢,她家男人就从屋顶上摔下来了。
娘家人的反应,更是彻底让她寒了心。
她本来打算将那银子作为诊资,给这位席神医。
结果这位席神医却看都不看一眼,“行了,你拿着吧。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小的,肚子里还揣着个更小的,还在这种群狼环伺的情况下要照顾病患,够难了。”
两句话说的阮凤潸然泪下。
群狼环伺,狼是谁,自然是她这两年多真金白银养出来的娘家人。
既是凶狼,又是白眼狼!
辞别了阮凤,阮明姿刚把阮明妍扶上了马车,就见着后头匆匆来了个妇人。
不是先前那位“表婶”赵黄氏,又是谁?
那赵黄氏见阮明姿欲走,大老远张口就喊:“等等!我有话同你说!”
阮明姿置若罔闻,跟在阮明妍身后上了马车,在钻入车厢时,她交代了车夫一句:“咱们走,不用搭理她。”
车夫会意,扬鞭一甩。
车轮骨碌碌的转了起来,扬起了片片尘土。
那赵黄氏过来恰好就遭逢这一头一脸的尘土,她飞快的拿手挥着眼前的尘土。
待到半晌那尘土散去了,马车早已经行到远远山路上了。
气得赵黄氏直跺脚。
阮明姿撩起车帘看了一眼,见赵黄氏吃瘪,逐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她不禁笑了起来。
待到笑过之后,阮明姿这才同阮明妍轻声道:“妍妍,有一桩事,我先同你说一下。”
阮明妍原本正在跟席天地摆着棋盘,闻言扬起头,看向阮明姿。
阮明姿笑了一下,轻声道:“我可能要离开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