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嗯”应付了两声,便算是跟封今歌寒暄完了。
他期待的看向桓白瑜:“皇叔……”
然而这话刚出口,他便发现了桓白瑜的脸色不太对劲。
他有些心惊胆颤的,猛地刹住了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无他,他皇叔平日里虽然不爱搭理他,但顶多是烦了让人把他丢出去,让他看来,这个待遇跟其他人的相比,已经算是很好了。
可这会儿,他若没看错,他这皇叔脸上,竟然溢着一丝丝的杀气?
桓毓鸣咽了口唾沫。
他虽然贵为皇子,甚至跟他这位丰皇叔也差不了两三岁。
可他皇叔打从十二岁便上了战场,十五岁回朝的时候,已在战场上挣得了无上威名。
那会儿他在干什么?
他还在母妃膝下撒娇呢!
可贵为母后皇太后嫡子的桓白瑜,却已经提剑披甲上了战场。
打从那时候起,桓毓鸣就再也没敢把桓白瑜当成同龄人看待过。
桓毓鸣先前敢在他皇叔面前唠叨那么多,也无非是想着这好歹是刚下朝,他皇叔多少也会顾忌一下,应该不会把他丢出去……吧?
可这会儿,他的亲皇叔,脸色冷得仿佛刚从寒冰地窖里出来一样,眼里那一抹杀气,他保证没有看错!
——这说明,他的皇叔,这会儿心情很不好!
非常不好!
桓毓鸣咽了口唾沫,“丰皇叔……”
桓白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以后再送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小心你的脑袋。”
桓毓鸣:“……”
正当桓毓鸣还在想,他怎么觉得他丰皇叔这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就见着他的丰皇叔,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走了……
直接走了……
冷隽的青年背影看上去孤寂又清冷,他沿着宫道,大步离开了。
桓毓鸣抚着胸口,颇有些终于能顺畅呼吸的感觉。
“皇叔也真是……”桓毓鸣忍不住小声的抱怨,拿扇子按了按自个儿怦怦乱跳的眉心,“吓死我了,我也没干什么啊……”
一旁的封今歌笑而不语。
……
桓白瑜只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
打从看到那条络子起——那条被挂在了封今歌腰间,编法独特的枝绿色络子。
他就觉得自个儿的太阳穴都在乱跳。
一直到回了王府,满园的空寂,熟悉的冷清氛围中,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气。
苏一尘迎了上来,正要回禀什么,就发现了他家殿下,这个神色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