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打量了他一眼，才道：“你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惊讶的样子，反倒是有些耿耿于怀，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呐？”

路易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就在他们以为他是默认了她这句话后，他才忽然轻轻一笑，像是叹息般的摇了摇头：“我时常会觉得，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似乎一直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外。”

林伊微微偏了下脑袋，她就蹲着那，也不回应，看起来像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表情。

路易看向那个金属盒，深邃的蓝眼睛里隐隐露出几分追忆：“你若真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内，你应该就会变得像她一样。”

身无分文，却有惊世之才，桀骜不驯，却又那么的天真和无知，狂妄地去挑战规则，然后被这个世界的规则锤死。

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的玫瑰夫人，此时目中露出恨意，但她依旧动弹不得。

林伊扫了玫瑰夫人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那个金属长盒上：“她是谁？”

路易：“你今天做的事，六十六年前，她就在元老院内提出过，定源不应该只有一套标准，以及，那九幅源纹图的真正状态，应该是合在一起，而不是分开的。”

唐石一等人皆是一惊，卫煊则是有些不满地张口：“你骗谁呢！”

路易似乎都不屑去反驳，他甚至都没有去看卫煊，接着道：“只是提出了设想，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整个抹杀了。她不懂，每提出一个新的想法，颠覆的不仅仅是过去，同时还是挑战现有的规则和权力，而你——”路易说到这，就看向林伊，“你看起来似乎也不懂，但实际上，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林伊慢慢站起身：“她比我厉害，而我比她幸运些。幸运在于……我比她更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以及，我确定我真的能改写他们”

路易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道：“我相信，说明我真的没有选错人。”

他身后的玫瑰夫人忽然笑了：“你就没有想过会失败吗？”

路易回头：“想过，所以我选了这个地方，如果失败了，我们一样可以永远在一起。”

玫瑰夫人恨恨地看着他：“可是……我不想死，我明明可以不用死的，我不想死！我也不是她！我，不，是，她！”

路易正要开口，林伊忽然叹了口气：“我说，她到底是谁？谁给我个答案？问了那么久了，就别再打哑谜了好吧。”

唐石一忽然道：“六十六年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得那个人，是不是黛？”

姜樱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微微摇头，他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路易有些讶异地看向唐石一：“难得，你这个年纪居然还能知道她。”

唐石一抬手轻轻推了推眼镜：“前几年我帮院长整理一些旧教案，看到这个名字被特别做了标记，我便随口问了一句。院长只说是他年轻时教过的一个学生，其余的没有多说，但看得出来院长很在意这个学生，所以我后来特意去查了一下她的背景。不过能查到的信息实在不多，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

路易：“你能查到这个名字，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六十六年，关于她的一切，就都被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