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王则安慰着妻子道“不用担心,现在球球和佑慈他们身边都有一堆人保护,不会再像过去一样,被人轻易接近了”
真王的话,终于让宋翊感觉到好受一点。但想到,刚才朱佑慈最后对自己说的话,宋翊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现在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女儿,会不会太早了些?
真王见女人的哭声低弱一些,便知道她心中所想“这件事情,早晚她都会知道的。你不说,也会有人告诉她。与其等将来她埋怨我们故意隐瞒她,还不如现在由我们告诉她。”
“你认为我没有做错吗?”宋翊抬起头看向真王。
“我知道,你决定将佑慈的身世告诉她,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既然你已经说了,就不要后悔。我相信佑慈现在只是乍听,一时接受不了,最后一定能想通的。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的过错。她会想明白的”
“是吗?真的会吗?”宋翊看着门外的黑夜,并不十分有把握。
而另一边,刘旺追着朱佑慈的步伐冲了出去。
一路出了闻涛苑,跑向王府花园深处。
刘旺并没有学过武功,也没有朱佑慈从小跟着野狗走街串巷,所以,他跟着十分吃力。
“慢点,佑慈,等等我”刘旺一边叫着前面头也不回的朱佑慈,一边不放弃地跟着。
朱佑慈任由泪水从双颊飞走,她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声嘶吼,将自己的不满和痛苦宣泄出来。
她不能接受,自己开口叫母亲的女人会是杀害自己亲人的仇人,自己这么长时间一直认贼作母?想到自己从小被欺凌,她就怨恨。
朱佑慈希望自己能将所有的仇恨都给那个自己称呼为母亲的女人,但她做不到。她嘴上说着恨她,但她的脑子里一直在回忆着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和女人抓着她的手教她写字,摸着她的下巴,教她发音,说出“ma”。
这种矛盾的情感撕扯着自己,让朱佑慈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身上流淌的血,背叛了那些给了自己生命,自己却并没有见过的亲人。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为什么,她要将这样残忍的真相告诉自己?难道她以为自己可以承受这些吗?
朱佑慈跑着,任冷风如刀般搁着自己的脸庞。冷、痛,身体上的疼痛远比不上心灵上的痛苦。
这是朱佑慈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法呼吸的痛和恨。
陷入自己情绪的朱佑慈,根本就停不下来自己奔跑的脚步,因为只要停下来,所有的感官便折磨着她。
可是“佑慈,停下来”,是谁在叫自己的名字?是谁还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