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雄策定国(1 / 2)

 殿上,已经成了王安石的一言堂。面对江河抛出来的问题,王安石并未慌张,并言道:</p>

“殿下明察秋毫,数年来,洛阳确实有蜀商而无吴商。原因却并非什么地理堵塞,反而更加证实了下臣的第二点论述。那就是蜀中物产丰富,而江南却没什么物产!”</p>

“商人本来就是逐利之人,蜀中蜀锦发达,又有铜矿、盐矿。广输关中,攫取暴利!而吴地商人没有特产,只能如同其他商人一般运输其他商品。如今江南江北对立,吴地商人运输洛阳,不仅要走千里之远,还要躲过两层搜查,利自然少极!”</p>

“且徐然量小,图一时之利,广设关隘,索要关税门税,吴地商人为之大少!此乃徐然之短视,犹可证其不如韩氏!”</p>

“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那你所谓长江之险于孤已经去了大半,且剩下的一半又没有什么用处,该如何解释?”</p>

刚刚解释完一个,又有一个问题摆在王安石面前。此时的江河,也对王安石的论述有些兴趣,便想听听他的“谬论”。</p>

“下臣以为,江南之地,尚待开发。人民皆居于江畔、吴中之地。两地毗邻江水,且徐然定都秣陵,离那江水不足百里。若长江一破则江水沿岸十数城池尽如眼前珍馐,且待殿下取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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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江水至国都,中间不足百里,大军须臾杀至城下,而徐然不以之为惧,可见其无谋矣!而长江虽险,若无舟船护卫,也如平夷之土,信步可行!”</p>

“所谓舟船之争,即为国力之争!国大而舟大,国小而舟小。舟大者,可决胜万里波涛,舟小者仅能退居坚城。故以此来看,殿下之舟远胜徐然之舟!”</p>

“北人纵乘大舟,又岂是南人的对手?北人擅骑马、南人擅操舟。古之宜理也!”听了王安石的话,一直坐在一旁的鸿胪寺卿卫晃摇了摇头。</p>

“哦?鸿胪之言,怕是没去过扬州吧?”</p>

江河闻言也笑了:“莫说扬州,便是兖州也未去过!所谓北人擅骑马、南人擅操舟。何其荒谬?江北之民亦属北人,其近水多哉,操舟无数,甚者未见马匹。何谓此言?”</p>

“况江南之民,若生于南,而长于北,日日骑乘,焉能不擅马哉?我征江北操舟之民,编之成军,日夜苦练,自江北多处攻击,难道还冲不破他徐然的长江防线?”</p>

这一点江河还是很放心的,他不是曹操,而徐然更不是孙权。孙权有父子三代经营江东,而徐然刚入江东还不过四、五年光景。又能有多少舟船?</p>

“还是继续听介甫怎么说的吧!”</p>

王安石闻言,略作惶恐:“殿下厚爱。”</p>

“臣之所言其长江天险大半已去,是谓其难守长江。然我军大可不必久攻长江。如今荆州乔恪、窦卫、窦宪兄弟,皆手握兵马,归附朝廷。虽然心思未定但假途荆州也是可取之法。”</p>

“自荆州渡江,沿江南而顺流攻下,再命江北之军牵制徐军主力。凭借百万大军,实力碾压,小小徐贼可谓手到擒来!”</p>

“介甫所言不虚!如此一来,长江天险,于我可谓形同虚设。然进攻江南之事,事关重大。荆州三人,值不值得托付,也尚未有所定论。此事还需细细商议,等待时机!介甫继续说说这第三条吧!”</p>

现在,江河在众人面前已经彻底地改变了对王安石的称呼。不再称呼什么“王卿”而是直接称呼表字。这种同辈人之间的称呼,就是卢欣也不能企及。</p>

当然了,卢欣比江河大得多。要叫也该叫一声卢公,可江河偏不与他亲近,平日都是直接称呼一声“太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