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理解这个回答。
在格兰德的第十三天。也就是两天前,格兰德有访客到来。
两人先后到来,我的同事们,那些前几天拼命的打扮梳洗,在镜头前展现自己勤恳工作的‘中途市民’,开始躲藏。他们告诉我,第一个来的,是现任北区警局的局长达西,第二个,是曾经北区警局,现任南区警局的警局局长科隆。
我无法获得任何这两位访客来格兰德的目的,因为他们只去了格兰德的办公室。扎克的办公室。
我再次问了汉克,“为什么,格兰德不能让这个扎克瑞·格兰德留下?”
“不能就是不能。”
亲爱的日记,我应该换边么。
在格兰德的第十四天,昨天。前一天才来过格兰德的两位局长一起出现在了电视上,他们说,自爆案,破了。对支持警方的行动市民们感谢,对在袭击中收到伤害的市民们哀痛,对完成工作再一次保卫城市的警察们赞扬,对……
谁关心。
我只关心一件事,在冗长的感谢、哀思、赞扬……列表中出现的反复出现的格兰德。
我找到了贝恩。他似乎属于在这个家另一边中最好说话的那一个,因为他没办法。他的妻子孩子住在生活区,他有累赘,他必须要迁就埃文那帮人。
“格兰德在自爆案中死了一个员工?塞姆,对么,我为什么从未听大家提起过他?”我问了。
我没得到回答,只有一个不要和我说话的眼神。
今天。我一直在找和那边人接触的机会。罗素、罗根、查理……任何一个都行。
没机会。格兰德的邻居邀请了扎克一帮人去做客外,这个家另一边的人,除了明确表示不想和我说话的贝恩,都消失了。
亲爱的日记,看看窗外今夜的月,大,圆,亮。就在我们的头顶上。它就开始往西降落了,明天,就要来了。
我要怎么做?
*
格兰德员工生活区的一扇窗中,在紧闭的窗后持续了有一会儿的昏黄暗下去了。窗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头探了出来,摩擦了一下被凉风袭击的身体,但他似乎不准备收回身体,指间亮起了一点星火。
“你还有么。”
戴尔惊讶别着身体抬头。他看不到的全貌,只能看到一截漏在外面的腿。
“有什么?”
“烟。”扎克回答了。
戴尔犹豫了一会儿,转身,一会儿就回来,夹着一只烟和火机,往上抛。
“我不是一个人。”扎克要更多。
“你怎么上去的?”或许这就是机会,戴尔准备上去。
“不用,给我一包。”
月光下,一包烟逆行重力。火机被连续打响的声音。
戴尔数着这次数,“多少人在上面?”
“呵呵。”扎克的笑声后,是扎克漏出来的脸,“你想加入?抱歉,会员专享。”
“什么会员?”哪怕知道这只是个排外的玩笑,但还是要问。机会,有多么难得,日记知道。
“永生会员。”不认识、仿佛有些苍老的声音,带着无法理解的笑意。有人附和了这笑声。
“我们还不是……”
“嘘!!”
“罗素?!”戴尔确认那个中间的声音是罗素!‘我们’?什么‘我们’,“罗根?查理?是你们吗?”这是瞎猜而已。
上面安静了。
“戴尔?”扎克的脸向下,对着戴尔,“你刚才在干什么?还没睡么。”
“没什么。”‘我在写日记’这回答是任何成年人都不会说出口的。
“你有秘密吗戴尔?”扎克的声音,呃,好温柔。大概是那月亮作祟。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会错的回答。
“呵呵,那这个。”扎克伸出了手,晃荡已然由于缺失了包含物、在晃动中悉索作响的烟盒,“就是我们的秘密,如何?”
戴尔皱了眉。困惑占多数。格兰德主人半夜在房顶上抽烟需要成为秘密?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扎克似乎已经不愿多理会了,“呵呵,秘密就要保守,对么戴尔。”收回了头,“我们换地方吧。”
“夫人,你想再活动一下么。”
“乐意至极。我想去南边的树林看看。”
“呵,那走吧。”
戴尔趴在窗台上等了很长时间,直到无法再承受气温。
*
亲爱日记,我刚又和扎克完成了一次简短的交流。他在房顶上,他不是一个人。但是,他已经走了,我没有听到他怎么离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