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的事情被上报给了公社,公社的领导亲自下了甜水乡给苏家五房颁发了锦旗,顺带买走了剩下的农药。
这下子倒好了,村里村外,甭管是谁,可都是念着苏明贤的好,至于带头闹事的金桔和刘翠兰那就是另一个极端了,一个要去干挑大粪的活儿,一个只能捡着地里最累的活儿开始劳作。
刘翠兰这些日子,经历的最多的就是别人的谩骂,还有私下的指指点点,再如何,她也是一个要脸的女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刘翠兰整个人的心态都崩了。
考虑再三,还是回家找苏老太太哭诉,彼时的苏老太太,还在屋子里躺着,刘翠兰一进屋子扑通一声就跪下去了:“娘,娘您帮我去说说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他们都说让我滚出村子说我祸害精。可我没有啊,娘,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真的不知道有可以救烂根水稻的农药!”
刘翠兰拿着衣袖子擦眼泪,苏老太太呢,动都没动一下,要说以前的刘翠兰,还是被苏老太太压制着,还算正常点,现在就是太狂野了,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那蹄子乱踢就没老实过。
苏老太太承认,她是个小肚鸡肠的,不爱啥都不计较的佛系的老太太,眼皮都没抬,给窗户开打了点,直言:“兰儿啊,不是娘不帮你,而是娘觉得你说的太对了,你长大了,就该去追求你想要的正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娘等着你自己种水稻,拿过来照顾娘。”
刘翠兰的脸臊的通红,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难受,往常她也不和村子里的谁一起走,无非就是和沈爱莲,金桔,赵明玉走的近点,现在这行人都出了事,她自然就成了那个单打打独斗的,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让人当面这么骂过,还是一群人。
苏老太太根本不管的,再加上大伙儿已经念在刘翠兰是苏家人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就金桔,还有金桔她男人,现在都是全村的公敌了,就是小孩看见了,还上去呸一口,刘翠兰不过被骂几句,这才哪到哪啊?
苏老太太没管刘翠兰,放着刘翠兰一个人搁地上哭,她干脆起身,到了中午,去厨房做了点饼子,眼看着水稻养的越来越好,最近来给苏家人送米面的乡亲不少,还有外乡人特地来感谢苏家五房,连带着苏老太太都沾光,这再吃起饭来,就不用和以前似的那么紧巴了。
苏老太太心情好,是人逢喜事,村子里的人算有良心,谁看见她都夸她养了个好孙子,笑都多起来了,烙了个饼子就要给孙女送过去,可刘翠兰呢,就拦在老太太面前哭,老太太念着她三儿子这几天去县城跑活挣钱,多多少少心疼她儿子,交了实底:“你在我这哭也是没用的,现在是村民们不喜欢你,不是老婆子我不喜欢你,你与其和我哭,不如跑过去和明贤道个歉,可比什么都强。”
刘翠兰震惊:“天底下哪有长辈给小辈道歉的道理,苏明贤也不怕折寿?”
顿了顿,她又拍了下自己的脑瓜子,“对啊,娘,我就让苏明贤帮我去解释啊!他老看着我这个当伯娘的受委屈算个什么事?得让他去解释!不然他都不配当我侄子!”
刘翠兰说干就干,是真的有去找苏明贤的意思,她还觉得自己挺有理的,甚至是理直气壮的开始飘,嘴里嘟囔:“明贤也是,农药好使为啥不提前和我说呢?这不是故意找事吗?要早和我说了,我早就支持他了啊,这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