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自己无法忘记叶子烟，可是当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憔悴了许多后，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何感觉。

他问她为什么回来。

夜影在等着她说软话，等着她回头叫他一声哥哥，然后原谅她，将她抱在怀里。

可是什么都没有，等到叶子烟只是淡淡一笑，她说她想变成人，每天行走在刀刃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夜影怎么也没有想到叶子烟应如此决绝，对那个人类如此痴心！

叶子烟几乎耗尽了自己半条命，终于如愿所偿。

夜影再次喝酒买醉，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喝醉了一觉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他确实喝醉了，也睡了一觉，甚至还做了个噩梦，梦里叶子烟一身血地看着他。

他被噩梦惊醒，正要起身得到了一个噩耗，叶子烟真的快不行了。

等他见到叶子烟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夜影将她抱在怀里，拼命地向她输送法力，想要挽回她流失的生命，可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无功。

叶子烟最后还是死在了他怀里。

就连她不清醒的时候，一直翻来覆去说着一句话，她说她不想看到这个结果，她想变成人，她不要再做鲛人也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

最后死的那一刻叶子烟和夜影说了最后一句话：“夜影我恨你，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妹妹……”

说到这里的时候，夜影的声音再次发抖。

“后来呢？”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万棠听着也有些伤感。

“鲛人的生命很长，但一旦死亡那就是真正的死亡，不会有轮回。而我知道她此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做人，所以我强行用近视留住了她的魂魄，送她去投胎转世，让她真正的做人……”夜影的声音终于平静了下来。

万棠看着他：“使用禁术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夜影声音淡淡的，不想讨论这个，“无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如她最后的愿望重要……”

“叶子烟转世，所以喜欢的那个人成了顾子言？”

“是他。”夜影声音有些苦涩：“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为他着迷……”

万棠忽然想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如果顾子言就是哪个男人的转世，那他应该比叶子烟小吧？可据我所知，顾子言比她大啊。”

夜影微微摇头：“万姑娘，你有所不知，叶子烟是被我用禁术强行留住去投胎的，她的魂魄不全，等到集齐她的魂魄，已经是百年以后，顾子言前世是自然死亡的，而叶子烟死后九十年他才去投胎。”

万棠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对他的事情打听的挺清楚。”

夜影没有隐瞒，“这些都是我后来打听到的，她死了以后我心有不甘腾退了一段时间后，也上了岸，想办法找到那个男人，想子烟毕竟和他相恋一场又为他而死，怎么也得和他说一声，就算让他为子烟路两声，也算是讨了几份公道。见了这个男人，我才知道她在岸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夜影声音里又有一点痛苦：“这个男人对她都是真心的，但子烟毕竟是个鲛人，那个男人家族庞大，甚至已经为他选定了未婚妻，他将子烟带回家族后，他们的婚事遭到了整个家族的反对。只能纳她为妾，不能取为正房，这大概就是她拼死回来也要变成人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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