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科林伍德认同地点点头:“必须承认,从82年开始的和平极大地挫伤了我们对实战抵近的探索和研究。”
“我看了德雷克在马斯喀特与葡萄牙人的战报,一如既往的大胆、精采,他的战术素养不必多说,他的总旗舰历来精锐,我们也心知肚明。”
“但今天他的旗舰做了裁判舰,他的海员,除了当年的跟屁虫小皮尔斯,谁都不在交战的两个编队里。”
“我不愿承认一个商会已经在未来海战的研究中超过了大不列颠,但现在看来,德雷克确实走在了前面,无论是船还是战术,都是如此……”
两人的兴奋劲突然就散了。
无敌的大不列颠皇家海军不再是世界上看得最远的海上团体,这份认知对两个年轻的前途无量的军官来说委实有些难以忍受。
“我决定了!”科林伍德突然捏紧拳头,“我要说服爵士干预你的审判!你不能再这么闲置下去,我们的军舰也要行动起来,不能再被文官们的预算束缚在船坞里!”
“卡斯伯特……”
纳尔逊被友人的勇敢感动得热泪盈眶,但他心里也知道这样不妥,软禁多年,他清楚地知道帕克爵士在背后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那是对他曾经背叛的惩罚。
所以他想劝阻科林伍德,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一无所知地撞上去,最后没救出他,还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可谁知劝诫的话还没说出口,包厢门口突然有人插嘴进来:“科林伍德上校,我劝您还是在纳尔逊上校的问题上保持沉默得好。”
二人齐齐回头,纳尔逊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德雷克!我还以为你今天过不来了,毕竟……”
“毕竟整个看台都是赚钱的机会,是么?”洛林痞赖地笑着回答。
“是,整个看台都是赚钱的机会。”纳尔逊复叙了一遍,“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邀请这么多人来旁观你的凶器表演。今天会透露大量的军事机密,从军事角度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
“您又拿军人的角度来看我了。”洛林摊着手走进来,“在商言商,我这次准备了一百五十张邀请函,其中一百张发给了各国舰队和实力强劲的财团,另五十张洒进黑市和拍卖行。”
“告诉你们一个商业机密,仅仅是炒作邀请函的收益就已经抵掉了建造这座观战台和动员两支演练编队的成本,我甚至还小赚了一笔。”
“小赚……为什么?”
洛林像一个称职的导购员似向着激战的海面打开手臂。
“因为今天的演习从一开始就是海事集团的产品展示会。等演练结束,我还要把集团三大船厂的贸易经理介绍给你们,顺便召集一场小规模的拍卖会,主要拍品包括一部分二至四年后交付的新锐舰和几块大小、地势、建筑都相当优秀的地皮。”
“科林伍德上校,估且不论这个在软禁中跑来看海战的逃犯……”
洛林笑着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纳尔逊身边的科林伍德。
“身为皇家海军新大陆舰队的全权代表,您想为帕克爵士添几艘新船么?”
科林伍德面沉似水:“暂时来说,德雷克,我只好奇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正确的上书?”
“可能是因为正确往往会让结果难产?”
洛林斟酌着自己的语言。
“您的上书不会改变任何事情,科林伍德上校。而与之相对的,我正巧知道我们伟大的乔治陛下已经开始关注起纳尔逊上校的案情。”
“考虑到现阶段皇家海军几乎没有作战任务,还为了节约军费大量地裁减中层军官,我认为纳尔逊上校更适合继续保持这种有争议的软禁状态,长久地留在陛下和海军部的关注当中。”
“纳尔逊上校,您觉得呢?”
“同感。”纳尔逊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