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怎么”
那酒楼占地颇为不小,高有三层,其外竖有素黄酒旗,更有浓烈的酒香飘荡。
齐仓看了一眼没有察觉什么,孙恩却颇为惊讶。
这酒楼并无什么异样,却又着浓烈的瀚海风格,与他飞升之前最后停留的‘瀚龙客栈’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要知道,这定安城不临大漠,更少风沙,这种风格就颇有违和感了。
“可有不妥?”齐仓低声询问。
“或许是看错了。”
孙恩微微摇头,不疾不徐的登上酒楼。
酒楼中修士不少,之前所听的谈论声也是来自此处,而此时,也仍有不少的修士在高谈阔论。
没有了丹药的制约,再也无需为了丹药奔走,诸多修士空闲了太多,成群聚会是常有。
毕竟修行也不仅仅是闭关,能够忍受常年累月闭关修行的人,也不会是个小修士了。
酒楼二三楼,已然座无虚席。
孙恩却也不在意,他本也没想去二楼,眸光一扫,落在角落一人身上。
其人着紫袍,身材修长且高大,一柄长刀靠在身上,正自不疾不徐的饮酒。
这人气势雄浑,自有一股霸道豪迈之气,虽在角落,却如同他才在正中,天地的正中。
似他无论在哪里,都必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奇怪的是,他自斟自饮,却似没有人看到他。
“风形烈!”
见得紫衣人,齐仓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去,虽然早知此来要见的人是谁。
真个见到还是有些不能平静。
千年之前两人交手自己大败亏输,晋升封侯之后再度交锋一次,却仍是不敌,若非孙恩援手,只怕当时就要死在此人手中。
自己携前世记忆重修,却两度败在一个‘小辈’的手里,怎么能够淡定?
“风兄倒是好兴致。”
孙恩微微一笑,上前落座,也不见外,随手给自己倒上酒。
“重瞳者,你倒是寻了一个好靠山。”
风形烈看了一眼孙恩,淡淡开口:“一别数百年,孙兄的气息越发的深不可测,想来‘黄天大法’到了更高的层次。”
音似雷炸,雄浑已极,却不曾传递出去,更不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修行路苦且难,我与齐兄不过是相互扶持前进,谈何靠山?风兄说话,还是这般不讨喜。”
孙恩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齐仓,后者平静下来。
“我辈修行,唯我唯道,他人喜欢与否,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风形烈语气铿锵,一言一句都如刀锋铺面,锐气逼人:“这天下修行者,入我之眼的不过寥寥,其余废物,纵使不喜,又能如何?”
“风形烈!”
齐仓眼皮一跳,重瞳闪过猩红光芒,却还是忍了下来。
不久之后,这风形烈就会遭受毕生最大的挫折,自己此时却没有必要与其起冲突。
“看来风兄要突破那一关了?”
孙恩眸光微动。
风形烈自然是天下绝顶人物,可皇极浩瀚,东洲之外尚有八洲四海,尚有无垠星海。
谁又知道还有什么高手蛰伏?
不过风形烈为人自傲却非狂傲,敢说此话,想来是有着依仗。
“突破谈何容易?只有真正走到这一步,才知晓元阳王是何等了不起!天地大变的如今,我等尚且数百年不得寸进,天地大变之前封王,又是何等艰难?”
风形烈捏着酒杯,语气变得平淡,眸光之中却有着火焰燃烧:“当今之世,得遇如此人杰,真是你我大幸!”
“大幸吗?”
孙恩点点头,心有赞同。
齐仓却是默然。
这风形烈虽桀骜不讨喜,可其天资才情绝世,却又不是欺软怕硬之辈,甚至于,其刀从来只斩向更强者。
这一点,从其三战元阳就可看出来,其人骨子里就有着桀骜。
“那风兄邀我前来是要?”
孙恩放下酒杯,突然有些皱眉。
“不少人说,大世将临,可这大世到底什么时候来临,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在等,可惜,我不想等了。”
风形烈放下酒杯,长发紫衫皆动:
“风某人,欲为天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