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帝莘却发声了，“母后，舅父之言，当真？”

尽管知道肯定是真的，帝莘还是问了。

而羲和……

一直就没认出帝莘的羲和，她楞了一下，“莘莘！？”

再说此刻的帝莘，别说羲和隔着镜子没认出来，朔月同样没认出来！毕竟这会的他不仅衣衫褴褛，面目“全非”，关键是几乎光着膀子……

羲和、朔月却都还不知道，帝莘非公主，是男儿，所以这叫他们怎么认？认气息？他们倒是想，问题是九婴的戾气禁锢了所有的气息！

“是我。”帝莘作为“见证者”看到这里，已经近乎麻木了，可他还是在意这一点，“母后，告诉我，舅父说的可是真？你真的谋害了二哥他们？”

帝莘记事很早，刚出生不久，他就开始记事了，所以哪怕晏龙夭折得很早，和晏瑜同年，他却还能记得那个小二哥。

因为那个时候整个宫殿的人都惶惶不安，都怕他会被山海部拎去抵命，只有晏龙告诉他不会的，让他不要怕。

说起来，那也是第一个跟他说——山海部的叔叔、阿姨都很好，不会欺负他的血亲，不过他后来选择了遗忘，如今又想起来了。

“不！当然不是真的！”羲和怎么可能承认。“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没看到这个、贼子！她和魔族的人混在一起么？她会邪术，她对你舅父施展了邪术，让你舅父污蔑母后！”

心有算定的羲和很清楚，这些罪她是决不能认的！一个都不能认！所以她就必须将晏瑜杀了！灭了！

目露狠光的羲和，她冰冷的盯着晏瑜，“元初，本宫念在你确实继承了女君传承的份上，尊称你一声‘元初’，你却缕缕践踏本宫的心意。既然如此，那本宫只能和你宣战！”

到了这一刻，羲和很清楚，她和晏瑜之间，已经是你死我活的结局，而她是一定不能死的，所以死的必须是这个本来就死了！不该回来的元初女君！

三万年了，羲和想用自己三万年的经营赌一把！如果赢了，她就彻底坐稳了九重天，如果输了……

不！绝不会。

这么想着的羲和，周身都膨胀出必胜的气势。

然而——

“宣战？”

晏瑜挑眸看向羲和，神态淡漠，“凭你，也配？”

被藐视的羲和瞳孔一缩，“你……”

“你连给本君洗脚都不配，还宣战？呵。”晏瑜清冽凉笑，道：“在天庭等着，本君会亲自回去，跟你好好算每一笔账，至于现在……”

“日落。”

晏瑜神眸一动，巨日便熄灭。

紧接着——

“归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