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唐王,然后又扫视了一下大厅里的诸位将军和同僚,青枫扶了扶头顶的乌纱,双手抱拳炯炯有神的说道:“为今之计,死守待援为唯一可行方法,在下身为南阳知府统领所有军政要务,本官决定防御南阳,与闯贼一决高下。”
说心里话,虽然青枫已经读了很多兵法,脑海中已经演绎了整个战局的各种变化,但是真正的实战经验一点没有,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谁敢放心将数万人的性命交给他,不过幸好是防御战,南阳城墙又刚刚修整完毕,他倒是有信心说服众人。
大厅内沉寂了片刻,唐王站起大叫喝道:“青枫你这是疯了,闯军可是号称百万,而我们仅有一万五千,敌我悬殊之大,此险断然不能冒之。”
“唐王,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分析。”青枫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我军兵力,镇守卫军一万五千人,南阳各县地方兵丁大约一万人,南阳城中各衙门衙役护卫大约三千人,城内组织起来的壮丁七千人,总共约三万五千人。后备青壮近五万人,注意这里没有算上王府的护卫兵丁。也就是有经验的战兵有近三万人,后备力量五万人。敌军二十四营十二万人,途中裹挟河南百姓将近三十万,其实际战兵也就老营十二万。”
“一般攻城战中攻方兵力要十倍于守方。而今我南阳城防刚修缮完毕,对于南阳城池的坚固我有信心,敌人必须远超十倍方可以破城。目前敌我战兵比例为四比一,况且我城中粮草充足,外围督师洪承畴已经兵入河南,估计很快就会救援南阳;此外敌军没有水军,万一不敌,我们也可以从水路撤退。”
众人一阵沉默,不过想想也有些道理,如果不战而逃,朝廷那是要怪罪的,何况目前都是闯贼怕官兵。同样这帮贼寇,开封就没打下来,至于沦陷的都是些小县城。
参将陈永福沉稳坐着,缓缓道:“大人说的也有道理,贼之遍伍,大致伍长、什长、哨总、部总、掌旗、都尉为序。流贼只占,最擅伏击,其左右埋伏,更番迭承,防不胜防,至于攻大城,末将未曾闻之”。
稍作思虑,陈永福接着说道:“作战时贼阵五重,饥民处外,次步卒,次马军,又次骁骑,老营家口处内,若战破其三重,骁骑殊死拼斗。若是不敌,贼马军、骁骑、老营立时脱逃,他们精锐不失,转战别处,片刻又集兵数万。”
其侄陈德点头赞道:“此些精贼,人人有马,或跨马二三匹,官兵不过马三步七,追逐极难。若是追得紧,粮草不易,倏忽之间,贼老营精骑又至,官兵每每大败。”
陈永福接着提醒道:“贼擅用细作,或携药囊者蔡为医卜,或缁流黄冠,或为乞丐戏术,观各城虚实,或为饥民饥军内应。而今我南阳附近县内灾民均入城,此中未尝没有闯贼细作。”
一番讨论之后,大家纷纷赞同青枫提出的守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