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食四人还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满宝这才给白大郎扎了今天的最后一遍针,开了药后方依依不舍的回家去了。
一回家就被老周头和钱氏提溜到了正房里坦白从宽了。
老周头下午从里长家里回来知道了这绸缎的价值后就一直想要三丫去白家把满宝叫回来问话。
结果钱氏愣是把人拦住了,一定要等满宝她自己回来,结果这一等,天都快要黑了。
老周头瞪着眼睛坐在床上,“你真是,越来越不着家了,这天要是不黑,你是不是还打算在白家过夜呀?”
钱氏拍了他一下,“你小声些,这话好听吗?”
老周头瞬间就收了声儿。
满宝一边给他倒水喝,一边道:“爹,你这话是矛盾的,天不黑,又怎么会过夜呢?”
钱氏也瞪满宝,“你少插科打诨,你爹不揍你,小心我揍你。”
满宝就缩了脖子,她还真怕她娘。
老周头哼哼了一声,问道:“我问你,这绸缎值多少钱一匹?”
满宝道:“给爹和娘的都是宫里给的,卖出去的话,五六十两一匹吧,可要是想买,估计得一二百两,还不一定能买的着。”
老周头就捂住胸口道:“太黑心了,这做买卖的心怎么这么黑,这一进一出就白赚这么多钱了?”
满宝点头。
“那咱就不能直接卖给那些要买的人?”
满宝叹息的摇头,“我们试过了,那些人不信呀,信了的,不买呀。”
老周头:“……为啥?”
“不信的人想买,可他们只从那些大布庄里买,我们说破天去他们也不信;信了的呢,家里也不缺这些布料,就是缺,他们也不从我手上买。”
这下连钱氏都不懂了,和老周头一起问道:“为啥?”
满宝一言难尽的道:“因为那料子是有数的,宫里赏赐给我的料子,在一些人家的后宅不是秘密,若和我买了去做衣裳,她们出去赴宴可能反而会遭人笑话,而且卖御赐之物好像不太好……”
满宝小声道:“我和白善查过律书,上面并没有明文禁制卖御赐之物,可似乎又有这样的规矩,买卖御赐之物是犯法的。要是有人告官,就算不被打,申饬一番是肯定的……”
所以她和二丫才觉得风险太大,收益又太小,没必要为了一堆布料操这么多心,所以才放着的。
反正这些布料能当钱用,在京城,因为它是御赐之物有许多限制,那以后带出京城去用不就是了?
出了京城,谁知道她周满是谁,谁又知道她手上的东西是御赐之物呢?
只说是和贡品一样好的绫罗绸缎不就行了?
老周头松了一口气,也用手背摸了摸那绸缎,然后庆幸道:“幸亏我昨天没来得及和你娘说把布裁出来做新衣,不然这一二百两就毁了。”
他强调道:“一二百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