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没事没事,想必是我记错了。”
……
一处巨大的峡谷中央,手持骨杖的萨满脸上皱纹像是千年的老树皮,他抬头向天空望去。
淡淡的血色光罩外,不时飞过几队身穿金色甲胄的阴兵,峡谷两边的山林像是潮水冲刷过的岸边海藻,绿色成片倒下。
成千上万的燕国士兵挥舞刀斧,将树木砍断,扎成瞭望高塔。忽然,一块足有数百斤的巨石从山顶滚落,眼看就要砸进一对士兵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白袍小将直冲巨石而去,手中长枪一挑,巨石便好似没有了重量,直砸向峡谷上空的血色光罩。
巨石刚接触光罩边缘,便如同瞬间经历了千万年的风化,表面坑坑洼洼,酥酥落泥。
光罩上的动静,引起了峡谷深处的剧烈反应,一群牛头大汉愤怒喘气,挥舞着长柄斧头,脚踏大地,阵阵土属性灵气被牛妖们打入峡谷两岸的山峰。
更剧烈的晃动传出,山中更多的巨石滚落,燕国士兵和牛妖们开始隔空对骂起来。
不少军官身后金光闪动,蕴含了淡淡香火之力的人影出现在空中,这些军官便如同被神秘力量加持,竟能短暂浮空,一跃便是十多丈高,站在树顶,骂声更大。
当下就有按捺不住脾气的牛妖想要冲出峡谷,让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类尝尝剖心挖肝的滋味!
老萨满脸上的忧虑更甚,他身旁的一名两丈高的壮汉,双目赤红,鼓鼓囊囊的肌肉抖动下,纹身好似条条翻滚的花鳞毒蛇。
“大祭司!要不然咱们趁着牛妖们暴躁异常,趁机冲出去吧!”
老萨满不知在搜寻什么,也不回头,轻哼了一声。
“特处士能占了野牛谷,手下还能养了这群牛妖,凭借的便是行事有规矩,我虽然不知道他背后是那位大妖,让雁翎派修士没有剿灭野牛谷,但与他从来不主动攻击人族修士也有很大的关系。”
大祭司所站的石台附近,牛妖躁动的声音引得窝在地上休息的残存部落战士一阵混乱。
驼鹿的嘈杂声混合着疲惫的喘息,伤痛的呻吟,原本大祭司随手挥一挥骨杖就能治愈的伤势,供奉给特处士神力后,便所剩无多。
只能任由伤兵们自己的身体底子硬抗。
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有一种悲凉,一种莫名的肃穆和哀伤。
“雁翎派并不尊重世俗王权,修士门派与城隍神官,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实则城隍权柄威势越来越高,这些年甚至不满足于人族死后招收阴兵,开始以庙祝的名义吸纳修道种子。”
“这是要断修士们的根基啊!”
大祭司幸灾乐祸地说完,想伸手拍拍壮汉的肩膀。
那壮汉立马半跪下,让肩头正好与大祭司的手臂等高。
“哈塔,我们要等,要等外面的燕国士兵犯错,要等一个机会,我有预感,这个机会离我们不远了。”
入夜后,一名雁翎派的中阶金丹出现在野牛谷外围燕国军队大营门口。
“我要见燕军主将,有关于极北荒原的重要情报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