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动作太快了,我刚才都没看清楚,小心翼翼走向他说,“这是什么?”
张麻子冷哼道,“婴儿头骨打磨成的骨牌,有附阴效果,可以让阴灵暂时附在上面,也算是一种阴器吧。”
婴儿头骨……
我嘴皮子乱跳,忍不住想抽自己一耳光。真是个多嘴驴,这话我根本就不该问!
张麻子把骨牌递给我,冷冰冰道,“是你说要替他还愿的,骨牌我送给你,售价两千!”
什么?
我跳起来脑门子差点撞到天花板,“你太黑了,临时加价啊!”张麻子邪笑道,“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把它放出来了……”
“要,我要!”我忙不迭擦冷汗,心说病人躺在手术室的时候你才想起来加价,真够黑的。
拿过张麻子手里的骨牌,触感冰凉,冻得我忍不住想撒手。
这股拍好像刚从冻库里拿出来的一样,还没来得及细看,耳边却传来三婶高频率的尖叫声,“你们是谁,在我的卧室在干什么?我要报警抓你们,我电话呢……”
我回头见三婶已经转醒了,只是她惊魂未定,此时正捂着胸口尖叫,于是苦着脸道,“三婶你别喊了,是我。”
认出屋里的人是我,她倒没那么惊慌了,立刻端起架子喊道,“谁让你进我屋的,大半夜像什么样子?等等……我家怎么了,是不是招贼了?我身上怎么臭烘烘的,这么脏啊,啊……地上是什么?快捡开,快捡开,叶寻你是不是疯了,你大半夜哪这么恶心的东西吓唬我……你这个死孩子,没教养的!”
这一连串惊呼搞得我脑袋瓜子很疼,收好骨牌快速退出来。
我刚跑出卧室,又听到三婶正在咒骂张麻子,“你个死老不正经的,你是谁家的老鳖?半夜进我卧室干什么,老不要脸的,快滚,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你还不滚?还跟我动手动脚,你去死吧老流氓!”
卧室传来一阵“乒乓”声,我忍不住想笑。
果然又隔了几秒钟,当张麻子跑出来时脸上已经多了两道抓痕,他脸都气歪了,跺脚大骂,“简直是泼妇……小叶,你陪我医药费!”我差点没笑出声。
听到三婶久违的谩骂声,最开心的显然是小叔了,他急忙冲进卧室安抚三婶的情绪。
问题得到完美解决,至于鬼后怎么跟三婶解释,得看小叔自己怎么组织语言了。
张麻子捂着脸往外跑,边跑边骂,说早知道是个疯女人我才不来!我追上他赔笑,“麻子叔,我三婶就这脾气,你别介意,要不我扶你找诊所看看?”
他捂着被抓破的脸颊凶巴巴说,“用不着,钱你下次给我,对了,骨牌在你手上,你抓紧时间办正事,别让阴灵缠上你,他折磨你三婶是有原因的,你自己问!”
我忙道,“可我该怎么和阴灵沟通?我不懂啊!”张麻子气急败坏,骂我是头猪。
他急着脱身,生怕三婶追出来再挠他,于是附耳传给我几句简单的经咒,让我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对着骨牌念出来就行。
完事他急忙朝楼下跑,经过楼梯拐角还摔了一跤,双手撑地上爬起来继续跑,直骂“晦气”!
我乐了,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原来张麻子也怕遇上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