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说,“就算只是大致范围也好,总比我和小叶什么都不晓得四处瞎闯要好,阿赞吉你快动手吧。”
阿赞吉不做声了,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罐子,又取出一只浑身发黑闪着黝光的虫子放在温倩倩的衣服上,先作法念了一遍经咒。
这虫子很细,有点像百足虫,更像蜈蚣,有着火红色的皮甲,头上的两只大触角在内衣上不停蠕动,像是再找东西。
很快虫子就趴在内衣上动也不动,似乎正在通过嗅觉锁定气味,没一会儿阿赞吉也停止诵经不念了,我问他为什么半途停下了?阿赞吉挥手让我不要着急,他说内衣太久没有穿在主人身上,所以气味很淡,他的降头虫需要花点时间去锁定气味。
我只好闭嘴不问了。
几分钟后阿赞吉才开始进行下一步,他从腰间取出一枚长针,猛一下插进虫子身体,直接将虫子钉在了内衣上面,虫子被贯穿身体不停的蠕动,显得很痛苦,口中发出“吱吱”的惨叫声,
阿赞吉用刀划破自己的手指肚,把血滴在长针上,血液顺着长针滑下滴到虫子身上,虫子立马冒起白烟,扭动得更加厉害了,嘴里不停喷着粘液,随着虫子的蠕动,内衣上也涂满一层粘稠的液体。
我和张强都觉得很恶心,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接下来阿赞吉继续念咒,又取出我从温倩倩床头柜上找到的几根毛发,放进一个小型的碟子里,接着便扬起了小刀子,在内衣上切下一块边角料,连带那只降头虫也丢尽了碗里。
他将尸油滴入小碗,用经线将小碗缠住,经线另一头被阿赞吉扣在了手心当中,这次念咒的时间特别长,随着他经咒的诵念声,碗里的虫子也“滋滋”冒出了白色的烟雾,连内衣也烧起来了,徒然飘出一股绿油油的小火苗。
此时阿赞吉加快了诵经的频率,经咒声大作,在狭小的房间中来回碰撞,我感到身体有些受不了了,每次听别人念经都会引起龙灵蛊的躁动,搞得我情绪被带动起来,很狂躁,只能闭上眼睛压制,身体在微微发抖。
张强拍拍我的肩说,“小叶,真要是受不了你就出去,这里有我守着就好了。”
我正要说话,忽然正在诵经的阿赞吉身子抖了一下,嘴唇也跳了起来,他好像承受到了什么痛苦,五官开始扭曲,连诵经声也时断时续的。
怎么了?
我和张强同时对他投去不解的目光,阿赞吉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又从口袋中捧出了域耶人骨,划破手掌滴了很多鲜血在域耶头骨上,点上尸蜡摆放在自己脚边。
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更加不解了,此时房间变得越来越森冷,气温骤降好似打开了空调,我和张强不安地环顾四周。
六十块钱一天的小旅社不可能装空调,再说这也不是开空调的季节,阵阵寒意让我感到不安,心中下意识浮现出一个念头。
莫非对方感应到了阿赞吉的降头黑法,正在作法抵抗?
想到这个可能,我心中骇然,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居然涉及到了斗法,这个温倩倩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这么牛叉跟阿赞吉斗上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