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尘目光落到他面上,随后就淡淡地笑笑:“也行,等王先生的身体好了,就见一见,不过酒的话王先生就不要再碰了。”
他顿了一下:“忘了说了,王先生胃部用的材料……忌酒精。”
王竞尧呆住了,半响才说:“这意思就是以后我都不能喝酒了?”
“大概应该可能是吧。”薄教授难得用了好几个模糊不清的词语,但是这些听在老哥哥的耳朵里,那简直就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啊。对于老哥哥这样的男人,美人和美酒在人生中必不可少,欣赏美人就要在灯光摇曳中,端着一杯红酒细细地欣赏才有韵味,少了一样就失了原来的味道了。
老哥哥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薄小叔,好半天才哽着声音:“能换回去吗?”
薄小叔含笑:“大概是不能。”
老哥哥又问:“那个小崽子知道这材料的属性吗?”
薄小叔只是略想了想,就把自家的小家伙给出卖了:“我标了高亮。”
王老哥哥咬牙切齿:“这小王八羔子!我不宰了她。”
但是又一想薄熙尘在,就没有再说旁的了。
呵呵,熙尘以前是多么好的一个有为青年啊,自从和她在一起以后就变了,变得也……坏。
老哥哥正生着气,老太太和王景川正好推门进来,这些话也听进去了,老太太顿时就骂:“都躺在这里了老命也差点儿丢了,还念着你那几杯黄汤呢。你还骂你妹妹,要不是你嘴里的王八羔子你的老命就没有了,还是你当那个江博士能救得了你?”
王竞尧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个老太太,这会子被怼了,当下就捏着鼻子好半天不说话。
老太太见他怂了,命令他躺下,又温和地对着薄熙尘说:“我知道你辛苦了,才下飞机就来看顾这个老东西,但是这又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你只管治他,他有什么不好的只管来告诉我,我来教训他。”
薄熙尘含笑:“王先生只是贪杯,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太太洞若观火,笑笑坐在沙发上:“熙尘你客客气气,一口一个王先生,我知道安西那孩子委屈上了,你也和咱们家里生分了,不怪你。”
她又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也是,好好的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不是过河拆桥了,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你这么快就把挖井的人给埋了。”
老哥哥翻个身,实在是不想听见母亲训斥了。
光是想想那小王八,八成在薄家享受着超级待遇,林韵那霸王性格一脸温柔地照顾着她像照顾着小宝宝一样,而他呢,就是他母亲口中的老家伙了。
都是当人儿女的,怎么就差这么多?
老哥哥想想就要掬一把眼泪,越想越是伤心……
老太太本来是还想数落下去,薄熙尘轻轻地摇头,然后就笑了一下。
笑得蛮诡异的。
片刻,他轻咳一声:“我先去冲个澡,回头再过来。”
老太太这样通透的人,顿时就明白了,点头:“那行,熙尘你也辛苦了。”
等薄小叔离开,老太太就过去扳儿子的身子。
王老哥哥背着她,不理。
老太太顿时就好气又好笑:“还知道生气了?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还和小孩子吃醋啊?”
老太太也没有说什么大的让小的,而是说:“安西是女孩子啊,多少人捧着惯着的,她再是能干还是个小姑娘,你自己倒是说说你再怎么样生气,也不能那样踢她。”
王竞尧不吱声儿。
老太太又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立场罢了,一个周云琛而已,你改天把他弄走弄出北城,你妹妹就和你和好了。”
王竞尧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磨着细白的牙: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他要是把周云琛弄走,他和那小王八蛋大概是老死不想往来了吧,以她那个性格。
不过,现在也是差不多罢了。
他总背着身子,老太太想多说又不成,加上儿子一把年纪又一直很要强她也说不出多少心疼的话来。(心疼老哥哥几秒。)
倒是后来,那位江博士又过来看病人了,实在是殷切得很,老太太也不反对,她开明得很,儿子心情不好有个女人解闷也是好的,她也不担心竞尧要把她娶回家,这个儿子的性格她还是了解几分的,看不上的就是看不上,不然也不会光着这么些年了……
老太太多多少少顾忌薄熙尘的心情,又去安抚了一会儿,面面俱到来着。
老太太可精明,这个儿子虽然地位高,但是薄家和林家加起来……加上一个收服了的闵辛,足以稳固大局,闵辛那小子算是安西收服的,他可能听安西的比较多吧,不得不说,老太太就是老太太,老谋深算。
薄熙尘十分尊重长辈,和老太太说话温和周到,但也滴水不漏。
最后,老太太笑骂着开了个玩笑:“我看着你和那小崽子一起,是滑头了许多。”
薄熙尘只是微微一笑。
老太太没有办法,只得作罢,不过她也没有回病房了,看见那个姓江的女人腻歪就受不了,就不顺眼。
等她回去,亲自地挑了几个好东西,一份送到了薄家,一份让人送了林桦,也算是替儿子了了这桩事儿。
这边,薄熙尘闲下来,略略休息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回思园。
是薄年尧接的,语气很轻,生怕打扰到客房的小崽子,“熙尘啊,安西在睡午觉,你母亲陪着一下也没有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