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桦出了剧院,正要打开车门上车时,一道略沙哑的声音响起:“女士,你的东西丢了。”
“是叫我吗?”林桦侧过身子,和那人目光相撞。
随后她愣了愣。
那是个长相十分斯文又很好看的男人,衣着和气质身材都显示出他有很好很体面的工作和出身,她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她就是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她没有动,一直注视着那人。
那个男人走过来,把手里的手机放在她的手上:“是你的吧?丢里面了。”
林桦低头一看,确实是自己的手机,她皱着眉头:‘你怎么在里面?’明明就是清场的。
男人微笑:“这是这里新来的经理,或者说是我买下了这个剧院。”
林桦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深了,不过她身为王竞尧的太太自然不会和一个陌生男人说太多的话,她只轻声说了声谢谢就拿着手机准备上车。
男人在她身后淡声说:“鄙人姓贺,贺启。”
林桦手握住车门,心道:好奇怪的名字。
随后她坐上车,只冲着那个男人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发动车子离开。
车子离开,男人仍是站在那里……良久他才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唇边,打了火,幽幽地抽着。
那一位姓周的过来,“贺先生,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贺启吐出一口烟圈,极淡地说:“怎么还要向你打报道不成?”
姓周的一脸的为难,但还是堆了笑:“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您不知道这几天包下剧院的林女士她还有一个身份是王先生的太太,这可不得了啊,她向来都是清场的也不让旁人在,我是怕您不认识她,万一……”
他笑得一脸的神秘:“毕竟林女士长得漂亮,虽然说结婚好几年,年纪也不小了,但是眼瞅着还是很嫩的,嘿,王先生养在温室里的看着就比寻常人娇贵啊。”
贺启仍是抽着烟,睨着他:“是么?”
姓周的摸摸鼻子:‘那是,我听说这一位可是有性格的,要是寻常人嫁了王先生巴不得锦衣玉食的,啥也不干了,可是她可不一样非得追求自己的艺术理想,我猜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王先生肯定是不高兴的,但是还是由着,贺先生您说这不是爱得深沉是什么?’
贺启低头抽烟,声音极淡地重复了他的话:“爱得深沉……确实是爱得深沉呢。”
姓周的从他的语气里倒是听出了几分的凉薄,连忙就说:“王先生和王太太感情很好的,绝对不是贺先生您心中想的那样。”
他压低了声音,又用那种不可告人的语气说:“您是不知道,王先生自从结婚,从来不踏足风月,太太不大管但他也很是能管得住自己呢,你说是不是太太必有过人之处才能牢牢地把王先生的心的身体给栓住了?”
说完这些私话,犹嫌不够,又发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声来应景一下。
贺启皱着眉头:“有这么好?”
“那是。”姓周的得意地说:“这可是绝密消息,我也是在应酬时听来的,保真。”
贺启睨他一眼,丢了一句:“你被解雇了,也是保真。”
说完扔了烟头踩熄,上了自己的车。
姓周的一下子没有意会过来,等回神立即就追上去:“贺先生,您不能啊,我……我也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啊,我在这里也干了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他哭天叫地的,贺启没有管他,只勾了下手指,“多结三个月工资吧,解雇你是因为你不会看脸色,能力不足。”
说完他就把车开走了,留下姓周的在原来的地方蹦脚,一边忍不住骂骂咧咧:“有钱了不起啊,呵,和我耍少爷脾气你是谁啊!不就是一份工作嘛,我看你就是嫉妒王先生,就是见色起义,装什么大野巴狼,贱不死你。”
他骂了好久,还是不解恨,但是他也知道他是留不下来了。
贺启才收购了这家剧院一周,还是溢价百分之三十买的,这价钱不包括买下他们,他的约还在前任老板那里,就是说贺启想用他就用,不想用就让他滚蛋的意思,他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姓周的骂过了,在原地摸摸头,寻思着:“我这说错了什么话?”
……
林桦开着车,想着一会儿要带着小樾去一趟老太太那里,老太太是要一周见一见小樾的,哪怕再忙她也要送过去。可是她也是知道的,见了老太太,老太太一准也会不高兴。
林桦心中装了事情,到了幼儿园也没有下车,她坐在车里忽然有些想抽烟,但是她是不会抽烟的,只烧过竞尧的两支烟,被他发现了狠狠地教训了她。
他不喜欢女人抽烟。哪怕是抽烟姿势再好看也一样。
林桦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靠向椅背,她想起今天在剧院遇见的那个男人。
她总觉得,似乎是哪里见过,可是又说不上来。
这会儿时间还有些早,她拿了手机看一下信息,但是拿到手上就呆了呆。
手机没有上密码。
可是她用完了以后一定是会锁上的,这是她的习惯,而密码是她的生日。
她盯着屏幕的壁纸,手指握紧了。
动过她手机得,除了她自己就是那位贺先生了……而竞尧平时根本不会查看她的手机,他总说夫妻之间不必如此。
林桦皱着眉,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手机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不妥,主要是她不太存照片,手机就当真是一个通讯的工具罢了。
就在这时,手机亮起,跟着一个微信的提示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