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里的白光无比的刺眼,其中的一抹白光照在了一张铺展着惨白棉被的床上,那被子的一角有只脚动了一下,门口就传来了车轮声,一位推着小车的老人走进了房间。
“清野,该起床了!”
一声轻唤不粗不懒,闻声后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然后又睡了过去,进屋的老人也没说什么放下小推车后就走了出去。
这里的房子一出去就看见一片湛蓝的海延绵在视野之内,老人家走向海边的一个地方,那里从很早开始就有个人一直站在那里,那人望着海天相接的长长水线已经很久了。
“姑娘,该吃饭了。”
海边的女人扭头看了一眼,她默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老人家走回到已经摆放好餐盘的长廊下。
这个时候餐桌边上已经有个穿着白色衣裳年轻人坐在那里了。
“清野,你醒了,洗过脸了吗?”
被老人叫清野的人仰头看看老人家,“阿伯,不要管我,她是谁?”
老人家一笑反倒问了白衣的清野一句,“这不是你带回来的人吗?你又不记得了?”
被晾在一边的女人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老人家搞不明白这一大早怎么这么多人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指了指白衣年轻人的旁边让站着的女人先坐下,他自己也坐了下来,然后就看见他给一边咬着面包片的年轻人倒茶,“清野,你这次走的时间有点久啊?去了是一周还是两周来着?”
“哪是一两周,是一个月,阿伯怎么您的记性也变差了?”
白衣的清野咬着面包片,他说话时的眼神格外的澄澈,阿伯突然笑了,“你这不是都记着吗?姑娘,你吃饭啊,怎么一直盯着他看,你认识他?应该不可能啊?你们这年龄可不是一辈人!”
晃神的女人将手伸向了老人家给她倒好的茶杯边上,她当然不认识她身边坐着的这个年轻人,她也不认识和她说话的这位老人家。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谁,对于过去那些日子里经历的一切她想忘记也不可能完全忘记,不过遇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记忆却比那些过去更加清晰,她不断地在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位是个怪人!
“阿伯,她叫殷离,和我们是同类人!”
与刚才一副迟钝无知的面容不同,喝过茶水的清野眼神已经由刚才的澄澈无知变成了深邃无比,他看向殷离的状态也完全改变了。
而殷离还陷在她刚才的思绪里,尤其是昨天那一梭从她眼前飞过一瞬间就插入厚重石桥上的木箭仍然历历在目,但她被叫的名字却瞬间将她拉回到了现实。
“你和谷家的那个孩子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和他长那么像?”
殷离盯着清野的脸,清野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你说谁?和谁像?”
虽然殷离在梅杜砂长大后的时间里没有再见到过那些在梅杜砂高中时光里出现过的人,但是眼前的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有几分和那个叫谷离的小子有点像,这个疑惑在昨天她见到眼前的人时就已经停留在她脑海里了。
“阿伯,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嗯,应该是说那天在这海边出现的一个小伙子吧!你还记得我很早之前在海边认错人的事情吗?当时你还笑我来着,没想到这么快那人又和我们联系在一起了!清野,你要去见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