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炎看着林鸿回避他眼神的模样，仿若看到了林鸿小时候犯了错后的样子，不禁心里一软，眼里也泛起了慈爱的光。

林鸿从四岁时起就跟了他，他亲眼看着林鸿如何从一个整日啼哭、只知道闹脾气要回皇宫的小儿，成长成如今沉稳有力、担负帝国重责的凌王殿下，他既是他名义上的师父，却又不仅仅是他的师父。

片息后，靳炎出声：“你从小都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虽然你现在已经握权，也有了保护自己的本事，但为师还是希望你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而行，不可意气用事。”

作为从小看着林鸿长大的人，他对林鸿的性情甚是了解。有时候仅凭对方的一个小动作、一个小眼神，甚至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语，他便能探知到几分信息。

方才听了林鸿莫名其妙讨要的贺礼，靳炎自然放不下心来。

“师父放心，徒儿明白。”林鸿回答，脸色如常，未见异样，又道：“徒儿所做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靳炎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心稍稍褪去了一些，话锋一转，又问：“听你师兄说，你前几日对如壹联盟动手了？”

林鸿老实回答：“是的。”

靳炎：“如壹联盟可不是什么旁的势力，其与不少达官显贵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恐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于此事，你可是想清楚后做的决定？”

林鸿抬眼看了尊师一眼，回应道：“想清楚了。”

靳炎：“动手的理由？”

林鸿回答：“正如师父所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哦？”靳炎抬眼，又问：“何出此言？”

林鸿：“徒儿怀疑如壹联盟与华清门有关，既然有关，定然也有钱财上的联系。断了如壹联盟的财路，谁着急，谁出头，一目了然。”

“如此行事，目的不是太过明显了些！”

靳炎蹙眉，待看见林鸿稳坐如山、似乎已然成竹在胸，又问：“可有正当理由？”

“有。”林鸿回应。

靳炎又问：“是何理由？”

林鸿看向靳炎，道：“如壹联盟的盟主挑拨徒儿与爱妃的关系，教唆爱妃离开徒儿，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理由？”

“爱妃？”靳炎不解。

林鸿解释：“不久之前，我已与她提前拜过堂。六月初一，不过是走个形式、昭告天下罢了。”

“提前拜堂？”

靳炎微愣，又感慨道：“此举草率，不太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林鸿笑了笑，只是笑容略显苦涩，没有接话。

“她修为如何？”靳炎又问。

这一次，林鸿脸上的苦涩倒是褪去了不少，笑容中多了几分得意，却在瞬间又将得意强压了下去，只是回道：“尚处在聚灵阶段。”

靳炎蹙眉，追问：“年龄几何？”

林鸿：“将满十九。”

“十九……”

靳炎跟着念叨了一句，眉头蹙得更深了。毕竟十九岁才修炼到聚灵阶段，连融灵都还未到，这天赋实在是过于普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