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思祥的注意力,却集中在正与其鏖战的敌将石敬瑭身上。他趁着对方一槊搠空,尚还来不及收势之际,攥紧了枪杆,正要使出一记锁喉枪可是锋利的刀刃发出尖锐的啸鸣声猛的传入耳中,高思祥这时才陡感有一股森寒的杀机,已经漫卷了过来!
下意识的侧身闪避,可是横斩过去的寒芒,狠狠的从高思祥腰肋处划过,碎甲叶片迸飞散落。锋利的刀刃切入腰间,也致使高思祥身子一侧有鲜血沥沥的流淌了下来!
高思祥咬紧牙关,转身瞪视向偷袭自己的那名敌骑。一时片刻间,石敬瑭左手握着大槊,右手却向身后探去,就别在身后的钺牙戟也提在手中,旋即便向高思祥斜斩了下来!
先是被刘知远奇袭负创,石敬瑭也立刻把握住机会,换用短兵器再补上致命一击本来意图一枪搠杀这拨敌军骑将的高思祥,也根本来不及格挡、闪避,钺牙戟一端月牙形的戟刃便深深的剁进他的脖颈当中
两骑错手而过,而随着石敬瑭拖拽钺牙戟的动作,脖颈处被割裂开的老大创口,鲜血又犹如喷泉般激溅涌出高思祥先后遭受重创,也只得伸手捂住脖颈伤口,他双目一片血红,费力的缓缓转头,仍要朝着重伤自己的那两个敌骑瞪视过去,然而他也无力再拨马回身,便直接从鞍上直接摔落下去
脖颈、腰肋间的伤势惨重,已是神仙难救。而弥留之际,高思祥也不禁含恨念道:
可恨非但不能为吾儿报仇,就连我的性命也要折在晋狗手中即便兄长武艺高强,可是晋狗狡诈,如此合围夹击,也不知他是否能杀出重围我战死于此,也着实不甘心啊
高思祥最终还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双目兀自满含恨意的圆睁,身子陷在血泊当中,再也不见半点动静而石敬瑭一戟划破高思祥的脖颈,又迅速一勒缰绳,他侧头望向方才偷袭劲敌得手的麾下队正,而刘知远也策马驶来,同样不喜赘言,而正史中的后晋高祖石敬瑭、后汉高祖刘知远目光对在一处,便言简意赅的说道:
“眼下战事要紧,而全歼敌军之后,某自会于以你重赏!”
“上官恩典,卑下唯有效死竭力而已!”
遭受伏击围攻,身为节度副使的高思祥又以战死,横海镇牙军部众更是乱成一团石敬瑭、李存审、李从璋、刘知远这几员后唐悍将继续趁势掩杀,军械利刃切割血肉、刺破体腔,那让人闻之心悸的闷响声不绝于耳,而战马悲嘶声、士兵惨嚎叫交织成一片,也一直没有断绝过
横海军的伤亡数目成倍激增,而锁定住敌军节度正使高思继的安重诲,也早已喝令各部兵马如潮水般涌杀上去。
而高思继还尚不知自己的兄弟高思祥已然阵亡,他仗着高超的武艺频频舞动长枪,一时间枪锋寒芒接连吞吐、闪现不定,也仍能将迫近过来的敌方马步军健杀得个碰着便死、挨着便亡,不少后唐将校兵卒,还没来得及挥出手中兵器,便已经被高思继手中那杆神出鬼没的银枪刺穿身上要害。
此刻的高思继便如同一只被大批猎人围住的猛虎,怒声咆哮,来回以獠牙利爪扑击胆敢往前凑的讨死之辈。然而要催马冲破重重围堵,也已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统领麾下精锐伏击横海军的将主李嗣源,以及其义子李从珂,也正催马突杀破阵,而朝着高思继这边快速逼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