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年之前本就在紧绷的神经，一瞬之间就控制不住了。

他永远都能记得，幼年时，他的母妃，是如何搂着他入睡，又是怎样在危机重重的后宫，将自带焦点的他护住。

同样，他还永远都忘不掉的是。

那年他与主持下山去化缘，结果却被一群人劫走，然后，不到七岁的他，是被人堵住嘴，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有着他娘亲的面孔的女子。

被两个男子压在了身下……

后来的他，无数次想要去找，可偏生当时的他，因年岁太小，加上震惊太多，所以根本就没有留下半点的线索。

后来，更是寻遍数月都没有找到。

中途他也曾想过，要同他的父皇说。

可最后，他想到了，他父皇知道后，第一件会做的事情，还是咬着牙，继续动用母妃之前留给他的那些暗卫去找。

然，最后却是无果。

想到这，宋楚年眼里，都迸射出了浓烈的恨意。

但下一刻，他就听见站在他面前的山月夫人，带着伤怀的说。

“你母妃当年是有心避开了我们这些族人，我也根本不知她进了宫，然后又被人陷害，所以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的不像样子。”

山月夫人撩开面纱，露出一张极其妖艳的脸，只是那双带着诡异紫色的眼瞳，正染着悲拗。

“所以，我其实一直没有同你说，你的母妃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宋楚年当即就抬起头，面色怔愣。

“年儿若你是我，又被你的母亲那般的哀求，你也会给她一个痛快的，而且，我后来也装作你娘亲的样子，替她处置了几个，欺负过她的人。”

说完，山月夫人看了眼，明显是有些气血翻涌的宋楚年，伸出一只白的近乎透明的手，然后贴在了其胸口。

不过，是片刻之间，脸色便缓过来的宋楚年，努力遏制住喉间涌出的腥甜，他一字一句的开口。

像是起誓一般。

“夫人，我会用你教我的，将这天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会叫伤害过我娘亲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一刻钟后，独身留在凉亭的山月夫人，细细的品着面前的冒着热气的茶水。

然后，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对着空气轻轻应声。

“你是说苏家的那位小姐，似是生了一对能见鬼的招子吗？”

“呵呵，那倒是有趣了，不过，这些倒是都不重要，去南疆的军队，如何了，若还是一路平顺，那你便去推一把东宫，哦，对了，那人既是能将自个，好不容易得的儿子都送去战场，那必然是快忘了，当年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你也去替他回忆回忆。”

山月夫人说话间，又是喝了一口水，可过程中，她的唇角张的弧度，都是保持一致。

莫名就带了点诡异之象。

……

两日后，苏软坐在马车内，不知为何，心间突然就生了烦躁。

不过，她倒也没过多在意，只当是她被外面那群，正在冷嘲热讽的士兵弄的心烦。

“小瘦子，要不我们出去骑马吧，我感觉这马车坐的，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苏软极其认真的说完，就看见面前正倒热水的小瘦子停住，然后，他黝黑的眼里带着几分哄意。

“软软，等你好了，我自然会叫你出去骑马。”

呃，好什么好，她不就是来了个初潮吗？

苏软陡然就想到，昨夜被她染上血，脸色也一下子就变得惨白的小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