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抬手一直南方,道:“我们大漠勇士豪勇,威猛,善战,伟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偏偏要俯首在那些中土的汉人的治理之下凭什么!”
众人闻言不由地大惊失色。
显然,除了袁尚等一行人外,大部分的异族首领显然都没想到轲比能的矛头居然会只指统管草原,立压塞北各族多年的大汉天朝!
轲比能不顾众人的目光,继续地说道:“汉人软弱,汉人平庸,汉人缺乏天赐的血性,他们凭什么立于我们之上难道就凭他们天生占有肥沃的土地宽广的河流无尽的牲畜还是锦绣的山川难道就因为他们出生在好的地方,他们就可以力压我草原的群鹰一头吗”
众人闻言尽皆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互相攀谈,有喜悦,有忧愁,有激动,有愁苦,各种表现各不相同,都是各有心事的在那里各抒心事。
轲比能也不答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冷眼观看诸人的表现。
蹋顿与袁氏本就是互为犄角的同盟之谊,此刻听说轲比能居然直言挑拨漠北群雄与中土汉朝的关系,更是隐隐以大漠之主自居,不由得勃然大怒,起身就要发怒,不想刚要站起身来,却感觉背后被人一拉,转头看去,却是袁尚在他身后阻拦住他,并轻轻滴摇了摇头。
“河北之主,那被猪油蒙了心窍的轲比能居然直言挑拨,您为何还要拉我”蹋顿不明所以,略有不满地低声冲着袁尚说道。
“对方心意已定,且早有预谋,你现在跟他吵,也吵不出什么结果来,而且我倒是想听听他到底有着什么妙招能够说动漠北诸位首领你听我的,静观其变就是!”袁尚面色不变,淡淡地言道。
蹋顿闻言,虽然有些恼怒,但还是悻悻地咽下了这口气,怒气冲冲地瞪视原处的轲比能。
少时,却听漠西岩回部的首领飒尔西氏突然开口,问轲比能道:“尊敬的鲜卑单于王,我们都知道你心志远大,且极有主见,但汉朝的强大并不是只是一天两天的了,他们的土地肥沃,兵器精良,粮草充盈,人口庞大,城池坚固,汉朝皇帝统领草原之主,册封各部落首领名号,也是在我们出生前就有的事,如今您说与汉朝为敌就与汉朝为敌,你说想夺取汉朝的土地就夺取汉朝的土地,我想问一问,您凭的又是什么”
轲比能似是早有预料,闻言哈哈乐道:“说得好!本王能够突然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召集各位说这个,自然是有本王的道理的!如今中土汉朝,虽然强大,但早已不复当年!自从他们内部爆发了黄巾起义,董卓乱政的事后,一直以来,整个大汉一直都处于诸侯互相攻杀掠夺的疲耗状态,无论是势力和人口,都比起当年大幅度的减弱,而汉家的皇帝权威更是由天上跌落至地下,此正是我们草原群雄杀入其内,分取其地其民的大好时机,用他们汉人的话讲,就是时若不取,天不予之,这样的事情可是几百年都难遇,想想中土肥沃的土地和富饶的城池,诸位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
归义族的首领弥加闻言道:“如今的汉朝虽然内部相争,但其中枢政权稳固,许都的曹操拥立汉帝,号令群雄,我们不入中土,诸侯尚有攻杀之势,我们一旦有违逆之举,曹操必然以汉朝皇帝的名义将针锋直指我们,到时候中土的各路诸侯就算是有所不愿,也不敢豁然违背皇命,岂能轻易与我等干休”
轲比能点了点头,笑道:“中原之中,令我塞外诸王胆寒之人,本王认为只有公孙瓒,曹操,袁绍三人,如今三人之中,袁绍和公孙瓒都已亡故,唯有曹操淋立中土,算是我诸王最大的障碍,尤其是他拥天子令诸侯!其地位超然,无人可比,但这却也是所有诸侯最痛恨他的地方……各位试想,如果现在,在大汉诸侯当中,有一位诸侯拥立了一位身份可以与许都的皇帝相匹敌的刘姓皇族为帝,与曹操分庭抗礼,试想中土的众诸侯会有什么动作”
众人闻言,一个个面色都豁然变了。
轲比能却是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曹操拥戴汉帝,占据了绝对的政治优势,若是一旦另有别的诸侯拥立起一帝,试问中土的众诸侯焉能不喜因为中土的皇帝政权越多,曹操的政治地位便越不稳固!这对于中土内,包括袁尚,孙权,张鲁,关中诸侯等多人都是一次巨大的机会,而对我们这些漠北单于,也是一次好时机!”
袁尚的心越听越沉。
众单于当中,有人听了高声问道:“轲比能单于,您的意思,莫不是已经有哪一位汉朝的诸侯,有了另立新君的打算,而且手中也有了合适的人选”
“正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