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比鸡笼的人强吗?”张焘逼问道,冲每个人都瞪了一眼,哪怕最羁傲的营官,此刻也不敢和他对视,全都把眼神飘向别处。
“也不用妄自菲薄,鞑子不是三头六臂,郑老大败了就败了,就得认,但我们必须愈加勤奋的苦练,把儿郎们练成一块块真的钢铁,下次碰上了,再找回场子便是。”张焘话锋一转,又开始和蔼起来:“而找海西女真入军营,正是龙头看到我们的不足,特意成立的队伍,俗称练手队伍,专门供你们平时对练用的,龙头还特意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啥来着……哦,对了!叫蓝军部队!”
“蓝军部队?”营官们异口同声的张大了嘴,他们头一回听说这个词。
张焘看起来也没有听过几次,他挠挠头,觉得有些困惑,龙头为啥要给军队取个颜色的名字呢?
但一抬头,看到部下们孤疑的眼神,他的脸一下子就搬扳起来了,喝道:“有什么奇怪的?军以色分,各立旗号,在战场上才能一目了然,方便主帅指挥,想必这支充当练手的队伍,今后一定会穿一身蓝色甲胄罢了!”
“哦”营官们恍然大悟,纷纷拍马屁:“团总英明!”
“所以说你们得好好练,什么时候能把蓝军打趴下了,什么时候龙头才会让你们放假。”张焘的脸扳起来时非常严肃,活像一块洗衣板镶到了脑袋上,他将大手一挥:“现在,统统给我下去,好好操练你们的兵,我就在这儿盯着,谁偷懒,老子就一定把他的屎都练出来!”
看到张焘阎王一样的脸,营官们不禁打了个冷战,忙匆匆施礼下台,分头到各自营中主持训练了。
看到他们从傲然站立的野人女真兵身旁走过时,皱眉耸目的表情,张焘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让这帮大头兵认识到自身的不足,明白天外有天的道理不再做井底之蛙,从此能加倍苦练,努力成为强军,就是张焘的目的,也是聂尘费劲心思成立蓝军的初衷。
就在张焘在校场上跟大头兵们较劲时,聂尘站在马尼拉湾外侧的军舰岛上一座炮台上,凭海听风,和身边的马尼拉总督杨天生说着话。
这座炮台是新落成的,建筑在军舰岛的最高处,从这里望出去,马尼拉湾的入海口就在视野中无限放大,在这儿放上几门大口径长程火炮,可以对任何进出马尼拉湾的船只构成巨大的威胁。
“花了不少钱,但值得。”聂尘拍拍炮台坚固的胸墙,那是条石构成的,而条石是就地从军舰岛的地下挖出来的,挖石头形成的坑又被盖上盖子,成为储藏物品的地窖。
“有了这座炮台,马尼拉从此又多了一层屏障。”杨天生的独眼在阳光下闪烁着精光,看得出来他十分高兴有这么一座炮台立在马尼拉外海:“那些想打坏主意的家伙得多思量思量了。”
“望而生畏。”聂尘有感而发的说道,凝视着远处点点白帆:“让敌人望而生畏,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者王道。马尼拉越坚固,南洋的局面就越可控,只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马尼拉有一支有效的力量,可以辐射整个南方,那商行今后在南洋的日子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