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书林想笑,堂叔“位高权重”这个词都能用了,这令他刮目相看。
苗书林中午陪着杨得志去喝了点酒,这会有些晕晕乎乎的,和苗刚强闲聊几句,苗刚强说真的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而后,苗刚强说了平安叫自己交钱的事情。
苗书林问:“那,叔你的意思是……”
“交,我就是来交的,得配合乡上的工作。”
苗书林点头:“平副乡长刚来,工作刚刚展开,你主动配合,是好事。”
这是在办公室,有些话点到为止,苗刚强心说我不来你也不回村里,还是要多走动,于是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苗书林的腿上,又弓着腰坐到位置上说:“叔跑车,你婶子没空去家看你,丫丫都好吧?”
苗书林一看,觉得信封里分量不轻,要起来还给苗刚强,苗刚强作势要走,苗书林想想,看看外面没人,将信封放进抽屉关住,轻声说:“叔你总在跑车,年纪大了,到底劳累,我看,还是回村里,家里也需要照顾。”
苗刚强看着五大三粗,人其实很精细,知道苗书林话里有话,笑着问:“那你看叔回去能干啥呢?”
“苗江伟兼着村长已经好些年了,叔你过一段看看在村里能竞选一下不能。”
“当村主任?”苗刚强沉吟着,苗书林说:“咱们那条河总是发灾,是要彻底整治的。”
苗刚强经常在外跑车,一下就明白了侄儿在讲什么,要么上面要修河道,要么,就是将状元村移民,不管怎么样,要是回村在村里干个主任什么的,肯定在中间有利可图。
这次乡里没白来。
“我,能行?”
“叔你得试试,回去后要是成的话,将山头站稳,如果修河道,主体的工程肯定没村里的份,不过配套工程,还是能分一点的。苗江伟他总是有病,再说一个人,村里的事,也忙不过来嘛。”
苗书林的这些话也是中午和刚刚和杨得志一起在酒桌上得到的消息,苗刚强来了,苗书林就卖个人情。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苗刚强这么上道,到时候……起码都是一个村的本家,好办事。
“那行,不知道上面……”
苗书林笑笑:“运作嘛。”
“那好,那就拜托侄儿帮忙运作!”
“乡里的事我来运作,下面的关系,就要靠你自己去疏通了。”
平安回到乡里就去找赵长顺,赵长顺不在,想想又去找杨得志。杨得志一听要钱,还听说有两个老师住进了医院,嘴上表示慰问,但是实质上只两个字“没钱”。
没钱?没钱你整天吃吃喝喝,顿顿让食堂老袁给你熬大补汤?还让你的司机在明目张胆的喊换车?
这个杨得志是不出事不着急不便秘不知道难受。
平安本想住嘴不说,但学校真要出了事,自己也难逃干系,再说那两位老师的情况真是让人不好受,于是将李校长要租教室校园的事情说了出来。
杨得志猛地怒了:“谁敢这样做!他要这样做,不怕人背后骂!”
“他不怕,我还害怕呢!”
“当校长只管教书,要是想做生意,就将校长的位子让给别人!”
平安争辩说:“李校长有自己的考虑,有他的难处……”
“他能考虑什么?他的难处?全乡难处多了,要是大家都乱来,我这个位置还坐不坐的住?”
“谁有能耐谁来!”
杨得志的声音很大,办公室外面的人都听到了,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开始接电话,平安走了出来,看着探头探脑的人,拐到了厕所外面,这僻静没人,抬脚对着树身猛踹,心里日你妈的骂了几句。
死要面子活受罪,没本事没钱还怕人说闲话。
承认自己不行真的很难吗?那会有多丢人?很多事就是被这种假大空思维给害的不可收拾的。
树上的叶子也不知道是到了季节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力气,一片片的落了下来。
平安正在生气,彭佩然从厕所走了出来,看到平安不知道对着树干什么,点了一下头要走。
但是平安一直的盯着彭佩然,彭佩然心里一慌,问:“你在干嘛?”
平安说:“不干嘛,我准备上树搞树枝做双节棍。”
“做双节棍?”彭佩然越发的不理解了。
“对,我晚上睡觉总是不踏实,做双节棍自卫!”
彭佩然一听“自卫”就知道自己又中了平安的圈套了,可这还没完,平安盯着她的手指说:“你手上戴着的那个,是结婚的戒指?”
彭佩然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平安问:“你知道为什么结婚买的那个圈圈叫戒指吗?”
“戒指”和那个“自卫”的意思还是一样的,含义奇特,别有所指,有性经验的人一听便知。彭佩然被刺激的有些怒了,脸憋得通红,心说你真是下流,就要讽刺平安,平安却朝着男厕里面进,嘴里还说:“你要不急,等会我出来咱们再探讨。”
我等你探讨个屁!彭佩然气冲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