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和苗蒲禄此来就一件事,让潘炳忠帮忙联系一下当地最大的酱菜厂,希望状元厂和这里的酱菜厂联营。
“怎么一个联营的方式?”潘炳忠问。
“生产出来的产品只要能卖出去,资金能快速的回笼,厂子有效益,手段为目的服务,不管怎么联营,都可以。”平安先下了调子。
苗蒲禄问:“听说,他们这个厂每年的销售额在几个亿?”
潘炳忠点头:“是。”
苗蒲禄感叹:“我们要是以后一年能达到一个亿就行了。”
潘炳忠看看平安说:“会的。”
平安只是陪着苗蒲禄来和潘炳忠接触,去联系厂家搞联营,他不可能出面,起码这会不行,因为他身份在那里放着,传出去,别人会说闲话。
有潘炳忠出面联系,很快带着苗蒲禄就见到了当地最大的食品公司老总潘德寿。潘德寿和潘炳忠同姓,算是五百年前的一家人。
这个潘德寿很有意思,脸黑黑的个子低还很胖,但思想很活,他之前就知道苗蒲禄,因为苗蒲禄那会和他麾下的酱菜厂就是竞争对手,而苗蒲禄这会要单干,还要和他联营,其实就是说在不远的将来,可能将留县的东方酱菜厂给整垮了,这何乐不为?
反正苗蒲禄的厂这会还很小,至于今后扩大规模了,那再说。
潘德寿当晚在当地最大的酒店宴请了苗蒲禄和潘炳忠。
在饭桌上谈事情就是一种习俗。讨论的结果就是联营完全可行,至于途径,就是将状元厂的产品全部交给潘德寿的公司向全国销售,而生产管理这一块,由潘德寿派人协助这边的经营模式操作。
至于细节,状元厂每年必须增加三百万的固定资产投入和设备投入,潘德寿的说法是,销售提成百分之三十五,每年生产管理费五十万元。
苗蒲禄对此有些异议,问潘德寿:“我那时候销售给各地折扣只有百分之二十八,咱们这个,是不是有些高了一点。”
潘德寿说:“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说外话,我们现在给客户私人回扣就达到了百分之十五了。可以预计,几年之后还要提高。我这样给你说,尽管这样,你还是有赚头的,如果真能达到亿元产值的话,一年五六百万利润是没问题的。”
回来之后,苗蒲禄问平安怎么办?
平安只是五个字:“你全权处理。”
苗蒲禄点头:“干!一年赚十万也干!做大了再说。不过……”
平安知道苗蒲禄想什么:“你先别不过,合同签了,别的事回去再说。”
苗蒲禄就是厂长,有备而来,第二天他就去和潘德寿签了销售和管理的正式合同。
平安和苗蒲禄没有停留,直接往省里去,在路上平安给李国忠打了电话,张嘴就要钱,这也没有避开苗蒲禄,而资金问题就是苗蒲禄亟待解决的。
李国忠问平安要多少,平安说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一个亿?”李国忠问。
苗蒲禄听到了,嘴巴张得很大,全然不能相信,平安嘴里一句“你去球,我又不干房地产,更没打算在首都建办公大楼,我要那么多钱干嘛?这笔钱按照银行同期给你利息”。
李国忠骂道:“你才去球,要付利息你找我干嘛?”
平安说:“心意领了,不过利息还是要给的,今后我还准备向你借钱,你不要利息,我不好借。”
李国忠说:“那,你来,我们再说。”
到了省里,平安要去首都见李国忠,对苗蒲禄说:“东方厂这会的经营手段方式你也知道,我不在厂里都明白,第一,他们的折扣明码标价不搞浮动,说是要靠质量赢得市场,但这样能行得通吗?没利益谁跟你实心踏地的干?”
“第二,他们思维教条,眼光计划,行为守旧,这死搬硬套的能搞活经济才日了鬼了。”
“第三,厂子已经腐化堕落,高层的不管生产,中层的日鬼捣蛋,底层的卖力苦干。高层的只看县里领导的脸色,中层的就是在糊弄厂长欺压工人,下面底层工人不干活就没工资怨声载道却不能解决自身实际问题,这就是东方厂的现状。”
“这样的厂子,不垮都没有天理了。”
苗蒲禄简直就是对平安五体投地:“你太知道了!他们完全跟咱们过去背道而驰,目的就是想洗掉咱们在厂子里留下的烙印!”
平安:“所以,你回去以后一定要放活脑子,你听潘德寿说的,他们是怎么做大的?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就是颠扑不破的硬道理。”
苗蒲禄听了不住的点头,平安又说:“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关于蔬菜的收购,今年天不作美,菜不怎么长,东方厂没有了菜源肯定火烧眉毛,咱们怎么办?开动脑筋,能跑远点收也行,近处的就比东方厂稍微高点价钱,这个你自己掌握。你记住,你多收一颗菜,东方就少收一颗菜,咱们就比它多赚一苗菜的钱。”
“市场经济时代,没有什么是不合理的,能赚钱就是合理。如果状元厂的顺利乃至崛起能在两到三年内让东方厂倒闭,干掉老大你就是未来留县最大酱菜厂的厂长!这个谁也掳不掉你。”
苗蒲禄看着平安用平静的语气却说出了杀气腾腾的话,心里激情澎湃了起来:“干他媳妇的!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