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第三天中午，合奏结束后。</p>
“集训到此为止。今天回去，大家可以直接回家。”</p>
“是！”</p>
清野凛环视一圈，目光停留在眼皮不停往下掉的渡边彻身上。</p>
“明天会继续高强度，所以最好待在家好好休息，距离关东大赛只剩下五天，不要出现练习时想睡觉的事。”</p>
“是！”</p>
“渡边同学？”</p>
“我今天一直打瞌睡是有原因的。”渡边彻抬起脚，指着蚊子包：“昨天有一只蚊子一直‘嗡嗡嗡’，我为了......”</p>
话没说完，清野凛已经收回目光：“解散。”</p>
“......”渡边彻都忘了这个女人能看穿谎言了。</p>
‘NPC拥有比玩家还有厉害的技能，果然搞错了什么。’心里吐槽一句，渡边彻振作精神，开始收拾谱架和椅子。</p>
搬运乐器、收拾行李，吹奏部乘坐学校大巴返回新宿区，结束了为期三天两夜的集训。</p>
每天晚睡早起、坚持运动都没事的渡边彻，仅仅因为晚上去了一趟女生寝室，在地上爬了一会儿，回到家时就感觉一阵疲惫。</p>
随意蹬掉鞋，走进玄关，打开空调，在地上坐下后，渡边彻满足地呻吟一声。</p>
夏祭活动捞的，放在鱼缸里的两条金鱼已经死了，鼓胀的肚子朝上。</p>
渡边彻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给九条美姬发了过去。</p>
［去世了］</p>
［知道了］</p>
五天时间很快过去，时间很快到了关东大赛的前一天下午。</p>
为了准备明天的比赛，训练提前结束。</p>
渡边彻回到出租屋，收到了来自老家的快递，一只鸭子。</p>
鸭子是他老爸养在稻田里的，原本想等他回去杀来吃，结果因为吹奏部的事，整个暑假都待在了东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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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杂草、害虫的鸭子都被杀了，说明快收稻子了吧。”渡边彻盯着被五花大绑的鸭子自言自语。</p>
转眼他就头疼起来，从零开始杀鸭子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放血、拔毛等等等。</p>
但养鸭子或者卖掉又都不现实。</p>
想了想，渡边彻拿出手机。</p>
“什么事？”九条美姬的声音传过来。</p>
“老家给我寄了一只鸭子，晚上要不要来我这里吃饭？”有个客人的话，主人就有了动力去折腾厨房。</p>
“鸭子？”九条美姬愣了一下，“这种东西寄过来干什么？哪里没有？”</p>
“稻田鸭，对于一般东京市民算比较稀奇吧？来不来？”</p>
“这么想我去你那里？”九条美姬的语气轻蔑而暧昧。</p>
“喂喂，别想歪了。我纯粹是一个人完全不想处理鸭子，你来吃饭的话我才有做饭的动力。”</p>
“是这样吗？”</p>
“当然。要是没有客人，谁会费劲杀一只鸭子？我可绝对没有‘女朋友同意来家里吃饭，那就是同意可以做那种事了吧’的龌龊想法！”</p>
电话对面九条美姬的笑声，表明她完全没有相信渡边彻话。</p>
真让人头疼。</p>
如果是清野凛的话，肯定知道渡边彻是一个没有龌龊想法的好客主人。</p>
“好，八点，我去你那。洗干净点。”</p>
“洗干净点？美姬，我真不是满脑子肉欲的渣滓，我......”</p>
“我是说鸭子。”</p>
“啊？哦。”</p>
电话在九条美姬的笑声中挂掉，看来她心情不错，难道是最近又谈拢了几笔生意，赚了多少亿美元？</p>
渡边彻想起那个一见面就送他兰博基尼的鹰司道，有钱人的生活让人难以想象。</p>
既然九条美姬答应来吃饭，渡边彻也不打算偷懒了，烧水准备杀鸭子。</p>
他不会做饭，所以准备熬鸭汤煮火锅。</p>
问老妈要来熬汤的步骤，把鸭架子放在锅里熬汤，他出门去买其他食材。</p>
八月二十四日的下午，外面非常热。</p>
柏油马路和住宅区的屋顶，在太阳下闪闪发光，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尽量贴着阴凉处走。</p>
渡边彻好不容易走进了商场，长出一口气，他身上已经被汗水弄得黏糊糊的了。</p>
站在冷气出口稍微吹了一会儿，在商场的卖菜区域溜达起来。</p>
一盘高级和牛肉、香菇、大葱、茼蒿、娃娃菜、金针菇、茼蒿......样式多，数量少。</p>
想到九条美姬喜欢吃三文鱼，渡边彻把商场里最贵的一盘三文鱼放进篮子。</p>
最后拿了一瓶橙汁，结完账，又是一身大汗的回到出租屋。</p>
这种天气，一个人是真的不想做饭，更别说杀鸭子。</p>
冲了澡，换了身衣服，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淘米煮饭、洗菜摆盘。</p>
天黑以后，在九条美姬来之前，他又去店里买了一个露营用的瓦斯炉。</p>
把瓦斯炉放在在圆形矮桌上，烧了一下午的鸭汤锅放在上面，其他菜品正好把圆桌摆满。</p>
把手机举高，找准角度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老妈和九条美姬。</p>
渡边彻把电视打开，一边喝橙汁，一边看着NHK关于北海道最北端恶劣天气的纪录片——钱多到不知道该怎么用后，付费开通了。</p>
等待九条美姬的时间，锅子咕嘟咕嘟的响，香味弥漫整个出租屋。</p>
九条美姬在八点准时抵达。</p>
“总算来了，我快饿死了。”渡边彻打开房门。。</p>
九条美姬穿了一身简单的短袖，下摆塞在裙子里，凸显出曼妙的腰部曲线。</p>
她在矮桌边坐下，扫了一眼桌上放满的菜：“你打电话给我之后，我什么都没吃，如果不好吃，让我失望，要罚你跳舞。”</p>
“您闻闻这味道。”渡边彻对火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p>
九条美姬小巧精致的鼻子嗅了嗅：“一般般吧。”</p>
“仔细闻。”</p>
九条美姬又闻了闻：“没感觉稻田鸭有多特别。”</p>
“鸭子不鸭子无所谓，这里面可全是我的爱。”渡边彻说。</p>
九条美姬斜了渡边彻一眼，拿起他早就给她准备好的玻璃杯：“给我倒饮料，再放点冰块。”</p>
“我的爱没有传达到吗？”</p>
九条美姬把玻璃杯的底座在桌上敲了敲，示意他少废话。</p>
渡边彻也饿了，不再开玩笑，先给她倒饮料，加入冰块，然后把食材一样一样在雪白的高汤里摆盘。</p>
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先从容易熟的菜吃起。</p>
渡边彻给她夹了一块鸭肉，期待地看着她：“尝尝。”</p>
九条美姬没有立马吃，先把鸭皮夹了下来，放在渡边彻的碗里，然后才吃了一口鸭子肉。</p>
“怎么样？”渡边彻问。</p>
“嗯。”九条美姬不咸不淡地点点头。</p>
能得到这样的评价，渡边彻已经很满意了，忙活一下午也感觉值得了。</p>
他把鸭皮丢进嘴里。</p>
九条美姬自己夹了一片烫熟了的和牛肉，感觉很不错地点点头。</p>
她吃了一点菜，又让渡边彻给她添了一碗米饭。</p>
“最近很忙吗？”渡边彻把吸满汤汁的豆腐放进嘴里。</p>
“有几个项目，说忙也不是很忙，但是不怎么有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