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地空空荡荡，不见人影。</p>
少数不喜欢越野车的女生，也会找其他项目玩。这个时间还留守在这里的，只有极个别突然生病的倒霉家伙。</p>
清野凛回到房间，拿上毛巾、浴巾和浴衣，准备去泡澡。</p>
每栋木屋都配有小浴室，引的同样是温泉水，但现在难得人少，她决定多走几步，去露天大温泉，说不定可以享受包场。</p>
更衣室非常宽敞，不见人影，但有一个筐里已经装了衣服，看起来有人在里面。</p>
她有些失望。</p>
把头发在后脑勺挽成丸子，脱去一层层衣物，拿着浴巾，赤脚走进浴场。</p>
露天温泉比她想象的要大很多，快比得上一般的泳池了，如果真的在温泉里游泳，也没有任何问题。</p>
为了强调自然特色，浴场完全用石头砌成，石头与石头间，有灌木丛和古朴的地灯。</p>
水是自然温泉特有的白浊色，和普通清澈的热水有明显的区别，一眼就可以分辨。</p>
四周被高高的竹栏围住。</p>
虽然阻碍了视线，丧失了开阔感，但比起被人看光，这是必要的牺牲。</p>
她用桶舀了些热水，轻轻浇在身上，紧接着把脚伸入浴池中。</p>
水温正合适。</p>
她选了一个偏僻的池边，靠在天然岩石上，缓缓坐下。</p>
修长的双腿，曲线优美的小腹，雪白的肌肤，全都沉进温泉水里。</p>
舒适地叹出一口气，她看向浴池正中央的大石，巍峨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真的。</p>
不知道渡边彻能不能推动。</p>
石头后面，水雾的那头，隐约能看到先来的那个人。</p>
正当清野凛准备闭上眼，安心享受温泉时，那道人影抬起一只手，朝这边打招呼。</p>
谁？</p>
自来熟的玉藻好美？还是一木葵？或者班里的那几个女生之一？</p>
就在她准备当做没看见时，那道人影划开水面? 朝她游了过来。</p>
“清野同学? 我可以坐这里吗？”</p>
清野凛的目光? 在小泉青奈鼓胀的胸脯上滑过，点头说：“请便。”</p>
小泉青奈和她隔了两个位置，也把头枕在天然岩石上。</p>
两人一起望着远山，默默享受温泉。</p>
清野凛对小泉青奈印象还算不错? 尽管和普通人一样也经常撒谎? 但那是为了更好的教育学生，在努力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p>
而且? 她还是渡边彻最喜欢的老师。</p>
稍等。</p>
清野凛想起一件事。</p>
小泉青奈最偏爱渡边彻，这是一班和四班都知道的事——她是这两个班的英语老师，但以渡边彻那家伙的性格? 绝对没少骗她。</p>
想到自己刚才被大雪球砸倒? 他爆笑的样子。</p>
“小泉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清野凛主动搭话。</p>
走神的小泉青奈下意识“嗯？”了一声，然后才回答道：</p>
“班上有两位女生来例假了，不舒服? 我留下来照顾她们? 清野同学呢？没出去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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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渡边同学欺负了。”</p>
“欺负？”小泉青奈看向清野凛的侧脸。</p>
“嗯。他用足球大的雪球，故意砸了我七下。”稍作停顿，她继续说? “他那个人没有老师您想得那么好，背地里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当然，总体而言，他的确很优秀。”</p>
“这样啊。”小泉青奈视线看向远山。</p>
她的语气里充满揶揄的笑意，没有把清野凛说的话放在心上。</p>
清野凛忍不住扭过头。</p>
“老师，您就不好奇他坏的一面吗？”</p>
“这种事不用和老师说啦，你们两个自己......男孩子欺负喜欢的女孩子，是很正常的事啊，不能算坏哦。”</p>
“喜欢的女孩子......”</p>
清野凛单手掬了温泉水，浇在自己锁骨上。</p>
“老师，您认为他真的喜欢我？”</p>
“这不是当然的吗？”小泉青奈有些惊讶地看着她。</p>
不明白都已经玩‘夜袭’的两人，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疑问。</p>
清野凛用食指抵住下巴，沉吟道：“原来已经是这么明显的事了嘛。”</p>
小泉青奈想起渡边彻的请求，让她对两人背着九条美姬交往的事保密。</p>
“不，其实一点也不明显。”她连忙说。</p>
“嗯？”清野凛疑惑地看着她。</p>
“这个......怎么说好呢......其实老师我经验很丰富，所以才能一下子看出来！”</p>
谎言。</p>
“这样啊。”清野凛失去聊天的欲望。</p>
小泉青奈心里陷入不安：连经验很丰富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到底有没有瞒过去啊？</p>
高高的竹栏那边，传来哗哗水声，好像是有人在往身上泼水。</p>
接着，是人在池子里走动的声音，且越来越近。</p>
“R桑，在不在？我是渡边。”声音细微，好像在说暗语。</p>
小泉青奈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清野凛，然后又连忙当做没听见的扭过头。</p>
什么被欺负，原来是偷偷约会来了。</p>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啊。</p>
等一下，待会儿渡边会不会直接跑女浴池这边来？</p>
就在小泉青奈犹豫着要不要提前打招呼，告诉渡边彻她还在，不要做过分的事时。</p>
清野凛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事？”</p>
“你和美姬约定嫁给同一个人，这件事是真的吗？”对面悄咪咪地问。</p>
清野凛微微皱眉。</p>
但没等她回答，小泉青奈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来。</p>
“渡边！”</p>
“小泉老师？你也在啊。”</p>
“嗯，我也在！”</p>
从渡边彻来了之后，清野凛就感觉小泉青奈的情绪不对劲，说话语气也很僵硬。</p>
怎么了？</p>
难道师生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p>
想起两人远比常人的亲密，清野凛不得不怀疑这种猜测存在的可能性。</p>
这边，渡边彻已经问完小泉青奈为什么会在这里。</p>
“渡边彻同学。”清野凛开口。</p>
“你心情不好？生气了？”</p>
渡边彻一句简单的反问，轻柔试探的声音，让清野凛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p>
她在了解渡边彻时，渡边彻也在了解她。</p>
在意识到这件明明很简单的事情的一瞬间，她想到很多。</p>
两人一起走过凌晨的深夜街道，在天桥上俯瞰电车轰隆而过，深夜仰望过同一片星空，现在，又泡在温泉里，隔着竹栏聊天。</p>
两人相处的时间，可预见的，至少还有高中两年，大学四年。</p>
这样的未来，似乎也很......不怎么讨厌。</p>
“清野同学？”</p>
清野凛回过神，回忆自己刚才问话时的心情：“嗯，有点。”</p>
“因为雪球的事吗？”</p>
“不是。”</p>
小泉青奈就在身边，但少女从不撒谎，所以......</p>
“是因为你和小泉老师。”她说。</p>
“我和小泉老师？！”</p>
“因为我？”小泉青奈先是惊讶，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个，我泡好了！渡边，你和清野同学慢慢泡，但也不别泡太久哦，要不然会头晕。”</p>
说完，她站起身，用浴巾挡在前面，朝室内更衣室走去。</p>
曼妙的身体，滑落水珠。</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