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两位大小姐有事，渡边彻也回了分配的房间。</p>
男生们已经回来，满是汗臭的脏衣服脱得满地都是，四个人聚在那打麻将。</p>
“渡边，去哪了？”斋藤惠介理牌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p>
“趁你们不在，一个人泡了会儿温泉。”渡边彻回答。</p>
“还是你聪明。”班长食指扶了下眼镜，“我们去泡的时候，睁开眼，脸上就是别人的屁股。”</p>
“渡边，你来不来？我可以让你。”五个人的房间，另一个关系稍远的男生问。</p>
“不了，你玩吧，我正好看会儿书。”</p>
“看到没有，谁还敢嫉妒渡边的全国第一？靠的是勤奋！”国井修嘴里叼着长条筹码，“等等，别动牌，吃！”</p>
斋藤惠介吐槽道：“你能不能不要含在嘴里，待会儿赢了，一拿全是口水。”</p>
“等你赢再说！”</p>
“不好意思，自摸。”</p>
“假的吧？！”</p>
这些家伙打牌的声音，快把屋顶掀了。</p>
渡边彻从包里翻出《追忆似水年华》，离开房间，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p>
把书夹手臂下，双手揣兜，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p>
正当他准备去咖啡厅一边看书，一边欣赏雪景时，迎面遇上小泉青奈和晃子。</p>
下着小雪，她们合撑一把伞，嘴里呼出的热气，一直蔓延到伞外面。</p>
“渡边？”小泉青奈看过来。</p>
“老师们好。”渡边彻手依旧揣兜里，“去哪了？”</p>
“是我小瞧你了，渡边同学。”晃子一脸敬佩。</p>
“......”</p>
小泉青奈用手肘轻轻顶了下晃子的侧腹，对渡边彻说：</p>
“我们刚吃完饭回来，你是要去哪吗？待会儿雪还会下大，学校禁止学生外出，必须待在宿舍，你们宿舍的人没和你说？”</p>
“他们在打麻将。”</p>
“这些孩子......”小泉青奈无奈地叹口气，“你要是有事的话，老师可以陪你去。”</p>
“没事，他们太吵，我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渡边彻眼神对着手臂里的《追忆似水年华》示意了下。</p>
“勤奋啊，少年。”晃子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不正经，“去我们老师宿舍看吧，就我和青奈两个人? 不吵到你。”</p>
小泉青奈想了想? 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渡边彻。</p>
“不用? 我回去看他们打麻将好了。”渡边彻转身准备走人。</p>
“回来！”晃子走出伞，双手从面抓住他的肩膀，“我很好奇你的风流史，去我们房间跟我们说说。”</p>
渡边彻用求救的目光? 看向小泉青奈。</p>
“从刚才开始? 晃子跟我说到现在了。”小泉青奈苦笑道。</p>
“你别想跑，快跟我走！”</p>
“晃子老师? 别推了，我书要掉了！”</p>
走了没两步，书真的掉雪地上? 但晃子还是怕他跑掉似的硬推着他。</p>
小泉青奈看着两人? 脸上露出无奈的微笑。</p>
她弯下腰，捡起书，跟了上来。</p>
教师的房间比学生豪华。</p>
电视，小冰箱? 茶室? 还有被炉，以及两张大床。</p>
晃子把渡边彻按进被炉，被炉桌上放了一篮子的橘子。</p>
小泉青奈脱去外套? 泡好茶，也在被炉里坐下。</p>
晃子冷冰的双手，放在两腿之间取暖，迫不及待地对渡边彻说：</p>
“快说吧！”</p>
“说什么？”</p>
“你和清野凛、九条美姬两位大小姐的事！”</p>
“美姬是我女朋友，清野是我朋友，”渡边彻双手端起茶，“结束。”</p>
“少装糊涂！”晃子手抬起来，虚张声势地拍了桌子，又立马放回双腿间。</p>
“不是装，我真的糊涂了，晃子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p>
“还装！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从女浴室里跑出来？”</p>
“我好奇。”</p>
“好奇？你以为正常人会信这种说辞吗？”</p>
“我真好奇，趁没有人进去瞧瞧。”</p>
小泉青奈剥了两个橘子，给两人一人一个，又一边剥自己的那个，一边笑着看两人吵闹。</p>
正当晃子连连逼问，渡边彻左顾他言，从点评橘子汁水，到“抨击”教师房间之豪华，最后又怀念起岩手县的冬天时，敲门声传来。</p>
“咚咚咚。”，很有礼貌的敲门方式。</p>
“哪位？”小泉青奈从被炉里站起来，走向房门。</p>
渡边彻没听到开门声，但有一阵冷风从那边传过来，知道门被打开了。</p>
“小泉老师，下午好。”</p>
“清野同学？下午好，有什么事吗？”</p>
“我想申请外出许可，就在咖啡厅，我会一直在那里看书。”</p>
“你们宿舍的其他人，也在打麻将吗？”</p>
“嗯？”渡边彻想象清野凛疑惑歪头的可爱模样。</p>
接着，听见清野凛解释：</p>
“她们是在玩，但因为我要看书，所以不好意思发出声音，我不想接受别人的好意，因为自己让别人麻烦。”</p>
“这样啊，那好吧。”</p>
“好什么呀！”晃子噔噔噔走过来，一把拽住清野凛穿了冬衣也很瘦的手腕，“你来的刚好，逼问这种事，就是要有两个犯人才行。”</p>
“晃子老师......”</p>
“晃子......”</p>
清野凛和小泉青奈话没说完，晃子已经把‘战斗力为3，到了冬天，下降到1点’的清野凛，拉进房间。</p>
把清野凛拉到被炉附近，她又急急忙忙去了厕所。</p>
“哟，又见面了。”渡边彻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p>
清野凛以俯视的角度，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p>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本来会在咖啡厅见面。”</p>
清野凛注意到被炉桌上的《追忆似水年华》，回忆晃子说的话，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p>
“看来你很不走运啊。”</p>
“彼此彼此。”</p>
“还站着干嘛！”晃子从厕所出来，“赶紧坐下！”</p>
比任人摆布的人偶强不到那去的清野凛，又被强行塞进被炉。</p>
“晃子老师。”她略显不满地喊了一声。</p>
“来，吃橘子。”晃子把一个黄橙橙、圆溜溜的橘子，塞进她手里。</p>
清野凛看了眼橘子，轻轻叹了口气：“谢谢。”</p>
她开始剥橘子，动作优雅。</p>
那双手，纤细精致得像玻璃品，给人一折就断的感觉。</p>
也不知道摸上去，是否也像玻璃般冰凉。</p>
小泉青奈给她倒了一杯水。</p>
“谢谢。”清野凛轻声道谢。</p>
“清野同学，”晃子老师探出上半身，“你和渡边同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p>
清野凛看向渡边彻：“又胡说八道了。”</p>
“不是，已经认定我胡说八道了吗？”渡边彻没地方说理去。</p>
“渡边彻胡说八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p>
“有道理......虽然有道理！”渡边彻加重的语气，又变得轻缓，“但这次真没有。”</p>
清野凛点点头，看向晃子：“老师，您想问什么。”</p>
晃子听两人的对话，早就兴奋得双腮通红：</p>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交往？九条美姬知道吗？将来打算怎么办？是撵走九条，还是和谐共处？这里面有没有大家族的政治考虑？”</p>
清野凛淡定吃下一瓣橘子，春日银河般的眸子，再次看向渡边彻。</p>
“疯了。”渡边彻轻描淡写地给出结论。</p>
“渡边，怎么说老师呢！”晃子训斥道。</p>
“我大概了解情况了。”清野凛又塞了一瓣橘子，“晃子老师，您误会了，我和渡边同学只是朋友。”</p>
“明白，老师明白，我不会告诉九条美姬同学，说吧。”</p>
晃子绝对误会了什么。</p>
清野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和他真没有交往。”</p>
“真是顽固啊。”晃子无力地趴在桌上。</p>
“晃子，差不多了。”小泉青奈说。</p>
她听说清野凛是一个心直口快、不撒谎的孩子，但事实好像不是如此。</p>
室内陷入安静，能听见暖气流动的嗡嗡声。</p>
“对了！”晃子突然坐起来，“我们来玩游戏吧！”</p>
“晃子老师，我是来看书的。”清野凛毫不犹豫地否决道。</p>
“三票赞成，一票反对，你们呢？”晃子看向小泉青奈和渡边彻。</p>
“赞成的三票哪来的？”渡边彻好奇地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