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儿,被下人知晓太多,容易钻了空子。
红梢想,这玉生露应与那醉仙娇无差,委声应下。
况且她心爱之人还被小姐捏在手里。
临走前,王若茀命阿若拿了件不显眼的衣裳和帏帽让她穿戴好,免被人发现踪迹。
待人步徒致远,王若茀抻了个懒腰轻靠在门上,眯了眯满是算计的眸子。
她许久未出过府了,也该走走。
陆国公府,等着瞧吧!
红梢从右相府出来,小心绕着弯路前去花巷。
一路频频瞻前顾后,生怕被人瞧见认出了。
可还是没能发现身后悄步跟着的惊蛰。
烟霞楼里的秋妈妈是个重利之人,待瞧见红梢从袖口里掏出锭金灿灿的元宝,早就笑开了花。
她想着,估计又是哪家夫人托丫鬟买药来祸害姨娘的。
没多盘问,将药交予红梢,又笑着谄媚嘱咐药该如何用,拉扯好一会儿才将人给送走。
惊蛰将这事儿系数收进眼底,抽身回了清水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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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揽月阁。
“去了花楼买药?”陆子虞听及惊蛰回禀,思索蹙了蹙眉,自顾自又轻声重复了番。
“早些年,我把凤仙楼当私塾,如今王家娘子把胭霞楼当成了药铺,真是有趣。”陆子虞手撑着娇颚,身子慵懒倚在贵妃榻上。
惊蛰愕然,不明其中含义。
反倒是落宁,气的一跺脚,脸也是憋的涨红,哭笑不得嗔着道:“小姐可别扯那荒唐事儿。”
勋爵大户家的贵女,跑去花楼里学本事,敢让老爷夫人知晓半个字,她都不晓得自己还有命活不。
陆子虞是被落宁唠叨怕了,赶紧打住不提,笑着去哄:“得得得,我不说还不行。”
惊蛰面有疑云,她也想听听这故事。
“闲了我再与你说。”陆子虞朝她使了个眼色,轻着声。
落宁知晓二人有事商讨,识趣腾了空,到了外头守门。
“小姐,眼下咱们作何打算?”
“你可还记得她穿着去的衣裳?”
惊蛰沉吟片刻,颔了颔首。
藕白色的襦裙,素色的帏帽,市井上常有。
陆子虞从榻上直起身,小手在发丝上打着圈,不过一会儿便想了个法子说与她听。
惊蛰听着睁大了眼,半晌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觉得刚那法子甚妙。
第二日,她打扮成昨个红梢的模样怒冲冲的去了烟霞楼。
见着昨招待红梢的秋妈妈,走过去一把手拽住了她的衣襟,愤声怨气:“好你个糟老婆子,敢给我家夫人假药?”
秋妈妈虽不识红梢这人,可衣服她眼熟,略显精明的眼珠子提溜一转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位是昨日来买玉生露的姑娘。
可没曾想,这姑娘力气颇大,似乎是练家子的。
“姑娘,别...别,有话好好说!”秋妈妈讪笑,陪着不是。
做这勾当的,得能屈能伸,若是这小丫鬟身后真是位什么贵人,她惹住了得不偿失。
“好好说?昨日我买的药是假的,误了我家夫人的大事儿,今日就让你给我个说法,要是说不上来,哼!”惊蛰声音冷了冷,将手里的短匕插在秋妈妈跟前的桌上。
秋妈妈上了年纪身宽体胖,她被吓的一哆嗦,脸上垂着的肉跟着发颤。
“怎会是假的呢...我分明给你的就是玉生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