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瀛栖说换人,瀛夙想也未想,甩袖将那田簿抛了出去。
好在瀛栖也是言而有信,抬手也把陆子虞也给推了出去。
可那衣裙翩翩之后,还藏着一抹凌光,直朝美人心口而去。
瀛夙寒眸一缩,飞身揽住那袅娜细腰,再一转身,将人带入自己怀里。
“噌。”短匕割破了他臂膀之处的衣袍。
瀛夙一身闷哼,紧紧把人护在怀中。
好在,他的娇娘安然无事。
身后的瀛栖早已不见踪迹,只能隐隐听见他笑得开怀畅意,“江山、美人,我老四都要定了。”
陆子虞窝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
她逃过一劫...
美眸千百流转,波光潋滟望着上首的男人,“爷受伤了,就别抱着四娘了。”
她瞧见瀛夙手臂处的墨色衣袍,已被血染成了褚色。
心中不由心疼,赶紧催促着男人把自己给自放下来。
瀛夙未说话,俯唇在她额头轻烙一吻。那是如此小心翼翼,愧疚自责。
他神色复杂盯着美人脖颈之处的淤痕。
良久,轻轻哄道,“不怕了,爷带你回府。”
话落,便将人打横抱起,直直朝着桃花坞前院行去。
苏婉婉好不容易才寻到这处院落来,还没进去,便瞧着他表哥抱着陆子虞从中出来。
海棠娇没了刚才作诗饮酒那般鲜活,她宛如失去了根土,奄奄倒在男子怀里。
脖颈一抹红,看着让人不禁怜惜。
“四娘,四娘。你可还好?”苏婉婉啜泣着赶紧迎了上去,眉目之间尽是羞愧。
她不停地抹泪,“是我不好,我不该去茅房,我不该把你弄丢了...”
瀛夙听她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顿住步子冷声吩咐,“你去门前,让我府上的马车侯着。”
苏婉婉愣住,她表哥是要将人带回九皇子府?
难不成不怕乱了四娘清誉?
可一想,不对。
若是怕乱了四娘清誉,那今日这诗宴上二人应该遮遮掩掩地行事,为何还要执手一同作诗?
莫不然,她表哥就是为了引起流言,好让圣人赐婚?
“表...表哥。”苏婉婉怯怯瞅着瀛夙,抿了抿嘴道,“四娘不回国公府么...”
“不回,她跟我回王府。”
“可...”
瀛夙冷冷看着她,“你是想让她半路上又被瀛栖劫走么?”
苏婉婉汗毛掠过一阵凉意,她错愣地盯着陆子虞。
四娘刚才竟被那个疯子给掳走了?
“我现在就去唤马车。待会儿再去国公府传个话...”苏婉婉拧眉,行事说话皆比平常靠谱许多。
“婉婉...”陆子虞哑声唤住她,“你不必自责,我无碍。”
那孱弱虚浮声音听得让人心酸。
苏婉婉背着身子,用力点了点头。她强忍下心头酸涩,飞身一跃,朝着府门外驶去。
往后,她定要不懈习武,再也不让四娘受这等苦楚。
瀛夙抱着陆子虞行至前院。二人刚一露面,倒是让一众人傻了眼。